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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後園的丹桂簌簌落金時,許承炎正用玉柄麈尾指着池中殘荷:"《洛神賦》裡'翩若驚鴻'一句,周兄以為當用何種筆法?"
符貞捧着鎏金酒注的手腕微傾,琥珀光便徐徐注入周博士的青瓷盞。她今日梳着驚鴻髻,斜插的玉搔頭卻是許承炎臨時從自己玉佩上摘下的——原本該用母親那支荊钗。
"當效衛夫人簪花小楷。"周元慎起身接盞,袖口露出半截磨毛的竹紋襯裡。他指尖懸在符貞剛繡的錦帕上方,臨空勾畫"婉若遊龍"的走勢,袖中松煙墨香混着她鬓間素馨,驚起案頭半片桂瓣。
許承炎忽然以盞擊節:"聽聞表妹臨過《曹娥碑》..."話音未落,假山後轉出個戴金螭項圈的少年,故意将酒液潑在符貞裙裾:"小娘子這雲錦,倒比教坊司的舞衣還輕薄。"
周元慎掏帕子的手停在半空。符貞望着裙擺暈開的葡萄紫,忽然想起離荊那日,母親将嫁衣浸在艾草水裡染成深青——"太招搖的顔色,容易招惹是非。"
"王衙内醉了。"許承炎橫插半步,腰間竹節佩撞在石案上。符貞已利落地挽起污損的裙角,露出内襯月白绫褲,褲腳銀線繡的流雲紋随風輕晃——原是防着宴席意外,特意添的暗繡。
園中忽然響起清越的玉磬聲。長公主的華辇停在月洞門前,鸾鳥銜珠的簾鈎正對着符貞:"方才那手暗繡功夫,明日來我府上教教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