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似乎對這一片很熟悉,竟然找了這麼個地方停車。
從主駕駛位回到車上,劉夏眼角餘光看到車鑰匙就放在右手邊放水杯的位置,這個人甚至知道不要把車鑰匙插在鑰匙孔裡,以免電瓶被耗光了電,也可謂是很細心了,顯然是做好了長時間等待劉夏的準備。
綁匪甚至還知道劉夏會随時昏迷的身體情況,并且每次昏迷時間都不會很短,是個很了解她近況的人。
劉夏邊想着邊啟動車子向家裡開去,好在之前她在大學時已經拿到了駕照,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肚子裡已經大半天沒有進食,腸胃此時開始饑腸辘辘的響起了交響曲。
但此時她身上連一毛錢都沒有,甚至連個包子都買不起,車禍後短暫的幾次清醒她幾乎沒有時間處理自身的事情,連吃飯都是白菲給她準備好的。
天邊此時隻有淺淺的光,路邊的樹木不停地倒退着,劉夏感覺有些鼻酸,心中不由得湧上了濃濃的愧疚和感動。
之前她一直沒有時間想這些,想來白菲一直都在默默的幫她墊付醫藥費,之後還為了她的事情奔波了這麼多地方,都沒有提起過一句,現在甚至還因為她的事情被綁了。
劉夏泛紅的眼尾抽搐着,眼角不知不覺泛起一絲淚光,眼淚在眼睛裡打了個轉便順着臉頰緩緩滑下,心中暗暗想着。
不管是誰,如果綁匪真的敢動白菲一絲一毫,她就算做鬼也要弄死這個人!
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劉夏回到了小區樓下,街道兩旁的早餐店已經開門了,正有嬢嬢在裡面忙活着,蒸騰的熱氣從籠屜裡飄起,讓她有一瞬間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鬥獸場,那次他們與其它鬥牛向外逃的時候,蒸汽管道内也噴湧出了大片白霧似的熱氣,不斷地噴向他們這些逃跑的鬥牛。
劉夏沒有過多停留,将車停入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從電梯處回到家所在的樓層。
深黑色的防盜門緊閉着,除了門上被貼着催繳物業費的單子外毫無異常。
用指紋打開大門上的鎖,随着‘嘎啦’一聲門鎖應聲而開,房間内一切如舊,地闆上有薄薄的一層灰,昭示着主人已經許久未歸家了。
仿佛房間内的一切似乎都定格在了出車禍的當天,玄關處的衣架上還挂着她的外套和包包,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起來家中似乎并沒有人進來搜過,難道那些對父母遺物勢在必得的人,十分清楚這東西并沒有藏在家裡?
劉夏走進房間關好門,看着入戶處相框裡自己與父母的合照,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連老宅都被翻成那樣了,如果家裡有這東西恐怕也早就被翻走了,畢竟父母已經去世一年了,自己也昏迷了那麼久。
拿起照片擦了擦上面的浮灰,上面的三個人都笑容滿面的看着鏡頭,那是過年時專門去照相館拍的全家福,他們每年都會去拍一張新的,是家中的傳統,仿佛就發生在前一天。
“爸媽,我好想你們。”劉夏眼眶微紅,輕輕的用手撫摸着照片上抱着自己的父母,哽咽着閉了閉眼睛,卻硬是忍着沒有讓淚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