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饕似乎試圖從車内爬出來，卻因為上半身的血肉被剔除了大半，大量血液流失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實現這個舉動。

他隻得喘着若有似無得氣息，看着走近的劉夏有氣無力的哀求：“救我……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東西……隻，隻要你能救活我……什麼都，都可以。”

“我也不是醫生。”劉夏看着他那上半身被剔成半副排骨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不過就憑你現在的這幅尊榮，恐怕醫生來了也白搭。”

季饕的胸腔發出破風箱般的嘶鳴，裸露在外的半扇肋骨在烈日下泛着半橘半白的暖光。

那些拾荒者似乎怕他的血液浪費，竟然非常克制的沒有讓季饕大出血，而是慢慢的炮制着他的□□，以至于季饕都成這幅慘樣了還沒直接死掉。

如果是普通人類恐怕早就受不了這種酷刑，疼痛和感染就會要了他的命，但在廢土這個普遍增強了人類身體強度的世界，反而讓他沒有直接痛死過去。

劉夏用短刃挑起他的下颌，刃尖沿着慘白的臉頰遊走：“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你在第六區餐廳裡搞得那些實驗是怎麼回事？”

“你竟然找到了我的實驗室。”季饕僅剩一隻眼睛的臉上閃過驚訝的神色，瞳孔因為這句話而突地收縮，随即像是想通了什麼，“難怪…難怪你們會跟來這裡……”

賀天臨的槍管突然捅進季饕腿上的傷口，不耐煩的狠聲道：“問你話呢，不要說這些廢話！”

“我們的實驗是為了人類的進化。”季饕吃痛的嘔出一口黑色血液，擡頭看了看灼熱的陽光，這一天似乎過得格外漫長，“你們這些無知的拾荒者是不會懂的。”

“上百個孩子因為你的實驗變成了人不人獸不獸的怪物！”劉夏的眼神中帶着憤怒，随即自嘲的笑了，“我跟個開買賣人肉餐廳的垃圾說這些幹什麼，人命在你們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劉夏精準的捕捉到了季饕口中的‘我們’二字，果然弄那麼多人類胚胎進行實驗，這并不是季饕一個人可以辦到的，他後面還有個更大的垃圾存在。

“你還有三句話的時間，要麼告訴我是誰給你提供了人體胚胎幫助你完成實驗，要麼我就喊那些拾荒者回來，讓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肉一塊一塊的被割掉，血一點一點的被收集幹淨。”

刀刃從季饕臉頰向下滑落到大腿内側，劉夏猛然剜下一塊新鮮的肉塊，冷冷的看着季饕，像是看着一具屍體：“聽說這種死法可以讓你持續痛一整天，我會用腎上腺素幫助你一直吊着命，不會讓你提前死的。”

季饕突然激動了起來，瞪着僅剩的一隻左眼道：“我……咳咳……是進化先驅……你們根本，什麼都……都不懂。”

“第一句。”劉夏的刀刃剜進他大腿股動脈，精準避開了主要神經束，利落的切下第二塊肌肉。

“憑什麼你們的身體沒有變異！！！！”季饕掙紮着繼續吼着，每個字都混着血沫從喉管湧出，他甚至已經不在乎會不會因為這麼大的動靜導緻自己快速死去，“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第二句。”劉夏單手按住季饕的身體，巨力讓他無法繼續亂動，從對話中捕捉到新的信息，不假思索的順手将季饕腿上的防護服劃開，就見整條小腿上已經布滿了鱗片，與蜥蜴人身上的同出一轍。

賀天臨将腎上腺素注射器紮進季饕頸動脈，藥劑在他的血管裡沸騰：“所以你他媽就抓孕婦和小孩做你的破爛實驗？老小子這是你的報應！”

因為身體異變而扭曲的心态，讓季饕陷入對身體沒有異變的人類的嫉妒漩渦，他不止一次怨恨這一切又不得不全盤接受，這也是他為什麼冒險也要來第九區找「利維坦」可能遺留在這裡的「RH-7中和劑」的原因。

“是城主重啟了這個實驗，我的實驗室隻是其中之一，你們是鬥不過沈萬仞的。”季饕聽到‘報應’這兩個字時用力的吸了口氣，接着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打算繼續掙紮下去，“也許「利維坦」中止實驗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