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上阿姨按摩的力度剛好,過了最初的疼痛勁之後,反倒舒适起來,之前劃船帶來的勞累一掃而光,四肢百骸都惬意又輕松,鐘毓看着電影裡,主角一張一合說着長台詞的嘴,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
溫斯年抱着胳膊看着那部電影。
其實故事内核還不錯,隻是講述形式有些枯燥,大段的長台詞,灰暗的色調,單一的場景,多少有些容易讓人走神。
溫斯年抱着學術鑽研的心态十分認真地看完了這部鐘毓欽點的片子,連中間按摩的阿姨輕聲說按完了她離開了都沒顧得上擡頭。
直到片子播完,溫斯年才很有感悟地想,雖然講述方式稍顯晦澀,時間較其他電影略短些,但片子的内容還是不錯的。
他轉頭問鐘毓下一部看什麼,卻發現鐘毓趴在床上睡着了。
她阖着眼睛,側頭枕在胳膊上,她的呼吸聲很輕,肩背随着呼吸輕輕地起伏,像隻小動物。
銀幕上閃爍的光落在她的臉上。
溫斯年不自覺走近了她,蹲下身去,想伸出手指去觸她濃密的睫毛。
讓他想起早上,鐘毓從他懷裡醒來的時刻。
太幸福了,讓他那時忍不住又多賴了會兒床。
手指停在半空,溫斯年最終還是沒有落下,換了方向,用手背去碰了下鐘毓裸露在外的手臂。
微微有點冷,他拿過屋内的毯子幫她蓋上,下一秒,鐘毓輕哼了聲。
那個聲音很輕很細,是昏沉時無意識地嘤咛,讓他想起小時候家裡養的那隻貓。
熟睡時也會輕輕地哼唧。
溫斯年笑了聲。
鐘毓卻似乎在睡醒的邊緣了,她打了個哈欠,沉重的眼皮撩了一半又墜了回去,含混地開了口:“按下肩膀那裡……再,右邊。”
溫斯年:“讓我幫忙嗎?”
鐘毓發出更含混的一聲:“謝謝。”
溫斯年失笑地搖搖頭,既然都說謝謝了,他這個做老公的再推辭,就不合适了。
他站起身,開始幫鐘毓按肩膀。
鐘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大約并不太長,因為醒來時阿姨的按摩還沒有結束,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感到一身輕松。
“應該快到時間了吧,”鐘毓說,“辛苦了,麻煩您最後再幫我按下脖子和腰吧。”
“阿姨”沒有應答,手指撫上了她的脖子,輕柔又施力得當地在她後頸揉捏,鐘毓隐約覺得阿姨的手像是大了些,卻也沒有多在意,她轉頭看向沙發,卻發現溫斯年不見了。
是出去了嗎?
鐘毓出着神:“您好,抱歉問下,剛剛那邊坐着的男生是出去了嗎?”
後頸的動作微微一頓,手指從脖頸輕輕劃到了而後。
“怎麼,是想他了嗎?”
她正想着的那個聲音在耳畔響起,鐘毓吓了一跳,轉頭看過去:“怎麼是你?”
“怎麼不是我,”溫斯年笑起來,“小鐘老師,我的技術怎麼樣?”
鐘毓抿了抿唇:“還行吧。”
“還行?隻是還行嗎?”溫斯年一臉受傷。
“很好,特别好。”鐘毓随口說着就要下床,卻被溫斯年握住了手腕。
“看來是我做得不夠好,”溫斯年若有所思,“再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鐘毓隐約覺得這話聽着怪怪的:“表現?表現什麼?”
“按摩啊,你剛剛不是要我幫忙按腰和脖子嗎,”溫斯年俯下身來貼近她的臉,“剛剛隻按了脖子,腰還沒按呢。”
他湊得太近,鐘毓抿住了唇,沒有回答。
“不敢嗎,小毓?”溫斯年微微挑起眉毛。
鐘毓知道這是很拙劣的激将法。
她眨了眨眼,也挑起了眉毛:“好啊。”
她再次趴下去,而溫斯年靠近過來。
他的氣息将她完全籠罩,鐘毓忍不住做了個深呼吸。
溫斯年笑起來。
“不是說敢的嗎,小毓。”
“怎麼這麼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