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個隐蔽的小城市,離原來的生活遠遠的,租了房子獨自居住,想着做點什麼工作,于是找了網絡上的配音工作,他台詞專門訓練過,又學了配音技巧,所以配點有聲跟廣播劇綽綽有餘,但因為他不能外出工作,怕被人認出,所以不敢接電視劇或電影的邀約,隻偶爾能配點邊角料小角色。
第二個月的時候,他隐約有反胃的感覺,但不嚴重,且隻持續了幾天,江舒年就沒在意,也沒有去醫院檢查。
直到第四個月,他的小腹開始隆起,甚至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活動,江舒年吓了一跳,連忙去醫院,然後就被檢查出來懷孕。
沈令儀也驚訝,竟然會有這種事,她沒有懷疑,因為江舒年的眼神太清澈了,沈令儀與許多人打過交道,什麼樣的人她一眼就能分辨。
“說不定是宴禮有問題。”沈令儀直接定性,“等宴禮這次回來,讓他去檢查一下。”
江舒年愣了下,随即笑了起來:“謝謝伯母願意接受。”
“你自己一個人生産,很辛苦吧。”沈令儀看着面前樣貌出衆的青年,心疼極了,“之後有好好補回來麼?我們傅家也有投資的私人醫院,需要的話咱們做個詳細檢查。你是公衆人物,信息我回頭安排人給你再加密一下。宴禮這個不中用的,怎麼能這麼多年都沒找到你,真是讓你受苦了。”
“沒事的伯母,我那時候年輕,恢複的好。”江舒年垂下眼睛,擋住眼裡的淚意。
他從小就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不知道父母是誰。小時候被領養過一段時間,卻因為養父不懷好意的眼神連夜跑了,所以,江舒年才會得知自己懷孕後不假思索地留下諾諾。
所以——諾諾在書裡才會因為懷孕原諒秦烺那個人渣。
好在諾諾的家人找到了他。
即便是他抗争不過“命運”,還是會早早過世,諾諾也不會孤單一人了。
“你們要給諾諾改姓麼?我沒有意見,都聽你們安排。”江舒年詢問。
對于諾諾姓什麼,他不在意,隻要諾諾能夠平安健康就好。
但是豪門家族似乎對這些很看重。
沈令儀直接道:“改什麼,叫江雲諾就非常合适。諾諾是你辛苦生下來的,宴禮什麼都沒付出,就得到一個好兒子,不用改。”
江舒年再次為傅家人的厚待動容。
兩人談完話後,目光不約而同落在爺孫身上,傅世璋已經拿了一支小号的狼毫筆,握着諾諾的手帶着他寫字。
諾諾精緻的小臉很嚴肅,學的很認真。
沈令儀道:“讓他們學着,我帶你在家裡參觀一下?昨天倉促布置了諾諾的卧室跟多功能房,還給你整理了房間,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
“謝謝伯母。”
雖然隻有一天時間,但兒童房已經布置的非常完美,淡藍色的環保漆,裡面是同色系的家具,都是頂奢系列,房間還有一個小帳篷,裡面環境寬敞,像是個秘密基地。
多功能房在卧室的旁邊,有一道小門可以直接進去,裡面放了市面上能買到的所有适合諾諾的學習資料,布置的整整齊齊,還安裝了秋千跟滑梯,學累了就可以在房間裡休息玩耍。
江舒年的房間緊挨着諾諾的,也是一間向陽主卧,布置的并不張揚,卻透着内斂的奢華,地面藍白漸變色的純手工編織地毯,仿佛天空的倒影,兩米的雙人床鋪着藍灰色的被褥,綢緞的材質睡在上面一定非常舒服。
“伯母,您不需要給我準備房間的。”江舒年看出來這件房間的用心之處,隐約能察覺到這是一間主人房,應該是留給傅宴禮未來伴侶的。
他跟傅宴禮雖然生了孩子,但他們依然是陌生人,他不能住在這裡。
沈令儀能看出江舒年的顧慮,寬慰道:“房間是用來住的,不需要定義身份性質。你跟宴禮的事情我不會參與,順其自然就好,如果你覺得宴禮不合适,以後想找戀人,我還可以幫你介紹。”
江舒年:“……”
伯母真是語出驚人。
他如今一心賺錢給諾諾賺錢攢家底,确實沒什麼戀愛想法。
他對傅宴禮印象不錯,但也僅此而已。
“而且諾諾在這邊住,你難道要跟他擠兒童房?”
江舒年被說服了,諾諾房間的床是适合他這個年齡的兒童床,四周還有一圈護欄,他睡不下。
如沈令儀所料,中午順理成章留飯。
餐桌上的精美菜肴色香味俱佳,沈令儀跟傅世璋含笑看着諾諾自己吃飯,會用勺子在他們這裡都是了不起的大事情,吃一口誇一句,把諾諾誇得小臉紅撲撲的。
下午江舒年本想找機會告辭,但傅世璋帶諾諾去露天泳池學遊泳。
諾諾雖然平時很嚴謹很認真,頗有傅宴禮的風範,但不代表他不喜歡玩。
泳池裡的諾諾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套着小黃鴨泳圈,小手小腳撲騰着,一口一個“爺爺”,叫的人心肝兒都發軟。
于是江舒年晚上被留下吃飯,等吃完之後,傅世璋拿出來一副拼圖,帶着小孫孫趴在地上玩,沈令儀又讓江舒年在這裡住一晚。
“老傅都好久沒這麼活潑了,你忍心讓我們兩個老人家隻見這麼一會兒諾諾麼,家裡又不是沒地方住。”沈令儀可憐巴巴。
江舒年向來吃軟,隻得答應下來。
結果在晚上七點多,天還沒徹底黑透的時候,據說在外地出差的傅宴禮竟忽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