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三人被罰講台這事,從年級群一路火到了學校大群,999加條消息就沒停過,上到解千意初中不敗戰神的稱号,下到觀飛絮初三極限逆襲,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兩位的光輝事迹。而作為罰站的親曆者——宋朝陽同學——則成了“跑龍套”。
暗自傷神的宋朝陽同學不知從哪掏出一面鏡子:“我長得這麼風流倜傥,人見人愛,花見花……”
“停,打住,”餘喬同學無情道,“你頂多算是車見車爆胎。”
宋朝陽小心髒承受不住了,仰天長嘯:“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唉,隻落得兩淚漣漣!”
“大兄弟你串台了。”
餘喬沒眼看:“你可收了神通吧。”
宋朝陽安撫好受傷的心靈,一轉頭,那倆帥逼全不見了。
“奶茶還你。”解千意将奶茶遞給叫安蕊的女孩子。
不得不說,她長得很漂亮,一頭高馬尾看起來幹淨利落。
她愣住,沒接:“解千意?”她看了奶茶兩眼,沒明白什麼意思。
“你剛才給觀飛絮的,他讓我還給你。”
安蕊神情凝固在臉上:“什麼意思?”
兩人站在走廊,解千意将奶茶放在窗台上:“我給他買了奶茶,他喝不下那麼多,你的好意他心領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不遠處一個走廊拐角,迎面撞上一個人。
觀飛絮上下打量他,然後四下看,做作得不得了:“呦呦呦,你給我買的奶茶在哪呢?是不是皇帝的新奶茶呀,我怎麼看不見?”
“中午給你買,别找了。”再找也憑空蹦不出來。
兩人一起往教室走,觀飛絮摸着肚子:“你說我肚子為什麼這麼癟?”
“你沒吃早飯嗎?”解千意道,“我那還有塊面包。”
“唉,”觀飛絮長歎一聲,“是沒有喝到你那杯奶茶的病。”他半是無奈地斜眼瞧解千意。
解千意嘴角一勾,左右看看,見沒人,一撩觀飛絮衣服,手探了進去:“我看看有多癟。”
“我草,解千意!你幹什麼!”觀飛絮忙環顧四周,把他的手揪出去,“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還有沒有王法。”
解千意兩隻手插在兜裡:“現在是法治社會。”
觀飛絮瞪眼,指着他,憋出兩個字:“變态。”
“這就變态了?”解千意目光晦暗。
上課鈴聲響起。
“你們兩個瞎逛遊什麼呢?現在上課了不知道?”老王頭的聲音傳來。
“你知道嗎?被老王頭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是最後一個。”最後幾個字尾音飄在空中,觀飛絮人已經沖了出去。
風吹起解千意的額發:“……”
他緊随其後,跟上人,兩人一起沖回教室。
中午觀飛絮順利喝上了菠蘿味奶茶,并且揚言:“奶茶,我隻喝解千意買的。”
對此宋朝陽搓着雞皮疙瘩表示:“你倆黏糊得夠惡心的。”
下午,解千意快馬加鞭提交了走讀申請,一天也不願意多等。
當天下午,觀飛絮二人一起回家,他不知道解千意忽然抽什麼風說不住校就不住校了,明明之前非要住,下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但他也沒問。
“我沒騎車,要你帶我了。”解千意定定看着觀飛絮。
“看在奶茶的份上,今天給你當免費車夫。”觀飛絮長腿跨在坐墊上。
解千意跟着坐在後面,剛坐定又下來,脫下校服外套,露出裡面的校服短袖,披在他身上。
“你幹嘛?”觀飛絮兩手把着車把沒動。
“十一月了,你還穿短袖,不冷嗎?”解千意瞥向他光着的兩隻白皙胳膊,視線一路從手腕滑到臉上。
“沒感覺。”觀飛絮認真感受了一下,沒發現冷。
北方的十月末已經很冷了,他還大咧咧穿着短袖,跟感覺不到溫度似的。
“我書包裡有校服。”隻是懶得拿了。
“你穿我的吧。”解千意摸了摸他胳膊,涼得跟冰塊似的,“冰涼。”
“我真不冷。”觀飛絮感受到他手心的溫熱,默默把衣服穿上,上面好像還帶着餘溫。
穿上的确暖和一點。
解千意将剛拉上的校服拉鍊拉下來一點,在觀飛絮疑惑的目光中,将他敞開的夏季校服的領口扣上,直扣到上面最後一顆扣子。
往常觀飛絮嫌校服領口小,總故意不扣三顆扣子,反正也露不出來什麼,索性就一直這樣穿着。
解千意的修長溫涼的手不經意碰到下巴,觸感轉瞬即逝,但觀飛絮分明還清楚地能感到它們留在上面的痕迹,不經意擡頭,正好與解千意一雙含笑的眼對視上。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淺淡到看不見笑意,但觀飛絮就是知道他現在心情很好。
“幹什麼?”他就這樣老老實實讓他扣完了。
解千意微低着頭,似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暖和。”他重新幫他拉上校服外套。
“???扣三個扣子就暖和了?”
“當然,”解千意坐到後座上,摟住面前的窄腰,他偷偷用手量了下,真細,“走吧。”
觀飛絮不自在地扭了下:“……要不你松開點?”
“不行,”解千意極其自然道,“這是為我自己的生命安全負責。”
“好吧。”觀飛絮無奈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