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見衡那小子,的确是難得一出的天才。他尚且年輕,心性堅定沉穩的令我都很是欣賞。”玄惑說。
謝微今聽見玄惑誇贊燕見衡,笑笑:“見衡自當是不錯的。”
玄惑問:“我對他是這種評價,對你是何種評價,你不好奇嗎?”
謝微今依舊笑着:“晚輩好奇。”
玄惑見狀,嘶了一聲。
謝微今這人總是溫溫和和地笑着,但是玄惑活了悠久的歲月,哪裡看不出來,謝微今心底涼薄。
玄惑甚至于察覺到,謝微今在面對燕見衡時,那種詭異的獨占。
而燕見衡似乎有所察覺,在包容那一分獨占。
玄惑看不清這兩個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謝微今擡眸:“前輩還未曾說明白,微今有些不解。”
玄惑笑了笑,突然問道:“你究竟是人,還是妖?”
他本身為神獸,對于謝微今的不同,隐隐有所差覺。
哪怕謝微今身上有遮掩的秘法,依舊瞞不過玄惑的眼睛。
直到此刻,謝微今面上的笑容依舊不減,甚至于他隻是很輕很輕地說:“前輩知道了。”
沒有慌亂不安,沒有驚恐。
就是那麼平靜地看着玄惑。
這一刻的玄惑才徹底看清楚,謝微今眼底的冷淡。
和燕見衡沉穩的冷不同,謝微今的冷,帶着刀子。
“你到底是……”玄惑皺眉。
他雖然察覺到謝微今的不同,但是卻也說不清其中的原因。
是人,非人。是妖,非妖。
他猜測過半妖,卻覺得怎麼也不符合。
謝微今聽見玄惑的問題,微微一笑。
“這就是答案。”謝微今那雙漆黑的眼眸,變成金色,眸光流轉。
“我在十三歲那一年,就已經死了。”謝微今很快阖上眼。
玄惑卻變得驚疑不定:“死了?”
“對,我死了,又活了。”謝微今平淡地說,“就成了這樣。”
“僅此而已。”他說。
玄惑一時間沒有說話。
他看着眼前的青年。
青年今年不過才二十一歲,卻仿佛經曆了很多的事情。
他變得冷漠,變得平淡。
甚至于基本沒有什麼能夠撼動他的心緒。
燕見衡那邊的玄惑分身也跟着沉默。
燕見衡不同于謝微今,卻也冷靜地等着玄惑繼續說下去。
片刻後,玄惑笑了笑。
“你們二人,努力成長吧。”
“成為最頂峰的人物,再也沒有誰沒夠殺你們。”
“飛升成仙,證其大道。”
“燕見衡,你的第二關,為心。以心為劍。”
玄惑緩緩看向謝微今,說:“謝微今,你的第二關,也是心。”
玄惑以為他們至少第二關不會再相同。
他同他們二人分别談了談,如今,到底還是一樣了。
證心之道。
修仙一途,本就修心。
修成如何,就看他們自己了。
依舊是一點流光進入二人的神識。
等着玄惑離開了,謝微今朝着玄惑剛剛的位置看着。
他呢喃:“心?”
玄惑離開以後,跑去和業瀾碎碎念了。
“業瀾,你簡直不知道,那兩個小子絕了。”玄惑頗為郁悶。
業瀾笑笑,問:“怎麼了?”
他也是見過謝微今的人,自然也清楚一些謝微今的事,聽着玄惑的話,有些好奇。
“怎麼說呢?如果成長起來,都不會是簡單的人物吧。”玄惑說。
業瀾說:“他們二人本就不簡單了,準卻來說,得到輕琊的兩地鏡和道蘊石,本來就不是簡單的事情。”
“若是未來無名,才是驚訝。”業瀾笑了笑。
玄惑聞言:“像當初我們幾個兄弟?”
業瀾搖搖頭:“那就算了。”
好幾個人隻剩下兩個。
不必如此。
玄惑感覺到業瀾的意思,不由得憋悶。
“未來啊,”玄惑嘀咕,“未來的事情千變萬化,誰又說得準呢。”
玉折枝此刻正等在紅水晶的那片地方。
兩個月以來,陸陸續續有人來,也有人走。
她也會偶爾過來看看。
隻是紅水晶終究沒人出來,她也試過了,進不去。
很快,她感覺到了什麼,連忙走進屋子裡。
通訊玉符亮了起來。
玉折枝面色變得恭敬。
“君上。”她行了一禮。
對面,一道身影盤膝坐着,透過通訊玉符,玉折枝也能感覺到來自于君上的威壓。
“少君如今情況如何?”那邊的人聲音冷清,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