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業瀾輕輕點頭,帶着些懷念。
謝微今冷聲:“我從未聽過這種事,這世間,從未有人從修士變成山靈。”
“這一切,自然都是有代價的。”業瀾流露出幾分落寞。
“即便如此,我們最終,仍舊……”業瀾收了話題,倉促地笑了笑。
“明天就是點燈節了吧。”
業瀾轉移了話題。
謝微今瞧着業瀾似乎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雖然他有幾分好奇,但是瞧着現在估摸着也是問不出來什麼的。
既然如此,也就作罷。
“呂登勝他們不會放棄。”謝微今提醒。
雖然今天他挑起來呂登勝和佝偻老人的内讧,但是隻要冷靜下來他們就會發現他當時扔過去的東西是假的。
業瀾搖搖頭:“你幫我良多,我也不能事事都麻煩你。”
“而且我不能再連累寸凝了。”業瀾低聲。
大不了,是一切塵歸塵,土歸土。他會回到當初本應該有的結局。
謝微今沒有開口。
“謝謝你。”業瀾仿佛做出了什麼決定,他手中的靈基光芒大盛,産出的靈氣源源不斷地融入他的身體。
業瀾的身體都凝實了幾分。
他在抽取靈基的力量。
最後,業瀾說:“如果我沒有感應錯的話,你的體内,存在着一面鏡子,那鏡子名喚兩地鏡。”
說着,他的目光轉移到謝微今的心口。
“這面兩地鏡是處于未開靈的狀态,并不完整。”業瀾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将為兩地鏡開靈,從此,這面鏡子,才會徹底完整。”
開靈。
業瀾稱修鏡子為開靈。這個說辭讓業瀾想到佛修那邊的開光。
大抵應該是一個意思。
謝微今手指輕點,鏡子浮現在他手中。
這場交易的報酬業瀾此刻就要給他了。
比他想的要早。
“好。”謝微今自然不會客氣,他本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做的交易,根本不會拒絕。
不過既然他提前收下了報酬,那麼,也自然要做到,應該做的。
謝微今手中的玉缺劍像是感覺到了主人的心意,發出一陣陣顫鳴。
“玉缺别着急。”謝微今目光低垂,顯現出一分溫柔的神色。
在這份溫柔之下,謝微今語氣莫名帶着幾分薄涼:“先讓他們兩敗俱傷的好。”
謝微今回到客棧後沒有見到呂登勝。但是他從亓頌煙嘴裡聽說了一些事情。
亓頌煙臉上帶着莫名奇妙的表情:“今日呂登勝回來的時候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内傷。”
“奇了怪了。”亓頌煙喃喃,沒有想明白。
呂登勝的行蹤她也看在眼裡,但是這呂登勝怎麼出去了短短一陣兒,就帶了一身傷回來。
這麼短的時間,究竟能做什麼?
謝微今手中摩挲着茶杯,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佝偻老人是魔修,經過這麼一件事情,本就薄弱的信任也岌岌可危。
呂登勝沒有死,就證明他們最後發現東西是假的,謝微今是在騙他們。
但是,已經破裂的信任再如何也是拼接不回去的。
說不得連他們之前的交易也做不得數了。
哦,不。
如果讓呂登勝知道另外一件事情,想來,呂登勝隻會和佝偻老人狗咬狗。
至于業瀾那邊,兩個人都舍不得靈基這麼大一塊肉,肯定互相盯着,一時間都不敢再有動作。
短時間内,業瀾應該算安全。
而在這個短時間内,謝微今決定搞些事情。
不過,令謝微今沒想到的是,孟刀矣這個人在不經意間給謝微今的計劃提供了極大的助力。
呂登勝回到自己的屋内調息,這件事情沒有瞞過孟刀矣。
孟刀矣去看望呂登勝的時候,正好呂登勝調息到最後一刻,身上波動顯現。
在那一刻,孟刀矣狠狠地皺眉。
“呂登勝。”孟刀矣冷冷開口。
呂登勝睜開眼,有些警惕:“你來做什麼?”
孟刀矣聞言:“你究竟怎麼回事,會受這麼嚴重的内傷。”
呂登勝臉色不太好,冷冷看着他:“不關你的事。”
孟刀矣扯扯嘴角:“的确。”
“不過呂登勝,我當初跟你們同行,是你極為熱情邀請我的。說是漫海秘境即将開啟,邀請我同行。”
“結果到了這青羽鎮,你不顧我反對,硬是要在青羽鎮停留這麼久,後面對我百般警惕。”孟刀矣冷聲,“應該是我問你,你究竟要做什麼吧。”
對于呂登勝來說,眼前這人不過是築基期初期的小子,哪怕他受傷,也是金丹期,能夠随手都能捏死他。
呂登勝神色變幻。
當初他邀請這小子是為進入秘境中給他湊個人頭,随手就能丢這種。沒想到中途得知靈基的消息,轉而繞路到了青羽鎮。
現在的孟刀矣對他而言,有些麻煩。
“哼,我能做什麼,不過多停留一陣兒,又不耽誤我們進入漫海秘境。你如此說,倒是令我失望。”呂登勝倒打一耙。
孟刀矣:“别說笑話了。”
“如此,你不稀罕我,我也不是非要跟你同路,”孟刀矣冷哼,“我們不必再同行,一路上假惺惺也假的夠了,你可真是夠惡心的。”
“你!”被一個修為比他低的晚輩如此鄙夷,呂登勝被激怒了。
他忍無可忍:“你這個小子。”
說完,呂登勝就想要對這個不恭敬的小子下手。
孟刀矣怎麼可能讓呂登勝得逞。
但是在動手的那一刻,孟刀矣被打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