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拘說:“行,我這就去。”
張拘跑下夾闆,來到岸邊,對張貴說:“爹,王叔叔說咱們該走了。”
“知道了,小兔崽子。”接着,張臨對喬錦晗說,“咱們上船吧。”
“知昱,你自己一個人在京都一定要多加小心。”喬錦晗接過唐知昱手裡的包袱,
“放心,你幫我向伯父伯母問好。”
喬錦晗點點頭,跟着張臨父子上了船。
船慢慢地駛離岸邊,喬錦晗站在甲班上,一臉依依不舍地望着唐知昱。
唐知昱站在岸邊,看着喬錦晗逐漸遠去,直至消逝在水面,看不見蹤影,才離去。
唐知昱回到住處,看着院子裡的花,不禁睹物思人,他已經習慣了喬錦晗在這個家裡,家裡有一個人在等着自己。
他走到秋千前,坐在上面,小幅度的搖晃,想着喬錦晗擺弄花草的忙碌樣子。
工部的官員發現,新進入工部的狀元郎,以前都是一到點兒就離開工部,最近走得很晚,基本别人走的時候,都能看到他還在。
窗外有兩個人經過,看到唐知昱還在,其中有一個人向他喊道:“唐大人,不走嗎?”
唐知昱放下手中的書卷,向門外的二人微微詩意,說:“二位大人好,在下手中的這卷還未看完,等看完再走。”
“那我們就先行一步。”
說完,二人就拜别了唐知昱,并肩慢悠悠地走在工部的院中,向大門走去。
“最開始的那幾天,唐大人都是準時離開工部,最近怎麼這麼晚了。”趙修琥大人說道。
“挺好的,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任千鈞撫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笑着說道。
任千鈞對唐知昱這個年輕的後進暫時很是滿意,在工部裡,能事事想得周到,為人也謙虛有力。突然,他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頓了一下腳步,趙修琥問他怎麼了。
任千鈞搖搖頭,繼續向前走,說道:“我隻是想起了另一位姓唐的大人。”
“您說的可是七八年前,被抄家的那位唐大人。”
“正是。”
“在下記得那位唐大人有一個男孩,年紀與咱們工部的唐大人倒是相仿。”趙修琥說道,“隻可惜,那孩子現在已經不在了。”
正在看書卷的唐知昱放下了手中的卷軸,起身站到門邊,向外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一圈,周圍沒有人地影子,他打開門,走出去,奔向了另一間屋子。
進屋之後,他小心又迅速地關上了門。
屋裡滿是一排排木制書架,架子上是一卷又一卷的記錄,他直奔左邊的書架,那個書架上放的都是近十年的工部工作卷軸。
他随意抄起一個卷軸看,上面寫着己巳年。
不是!
戊辰年。
不是!
丙寅年!
對!就是這一年的。
唐知昱一把拉開套在卷軸外的布套,快速地将卷軸展開來看,上面記載了丙寅年這一年上半年的事。
唐知昱收起來,開始翻找下半年的卷軸,一般記錄工作的卷軸上半年的和下半年的,基本都是放在一起的。但是現在,唐知昱卻在這個書架上找不到下半年的卷軸。
唐知昱部死心,向下邊着急地翻找,卻聽到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迅速地放下手中的卷軸,拿着那個上半年的工作記錄,兩個箭步繞到了書架的另一頭,小心翼翼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咱們也趕緊回家吧!”
砰!
屋裡傳來了一聲響。
“這屋裡有人。”
二人推開門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正要往裡面去。一隻貓從右邊的桌子上蹦了下來,喵喵地叫着。
兩人轉頭向那看去,看到了一隻貓和被它打破的茶杯。
“原來是貓,這裡怎麼會有貓?”
“這貓放在這裡是捉老鼠的,以免這些卷軸被老鼠啃食。”
二人退了出去,把門關好,以免貓跑了出來。
唐知昱見二人走了,他心下松了一口氣,他走到窗前,看到他們拐了個角,不見了。他把卷軸藏在袖子裡,快速地走出去,回到自己剛才在的屋子。
唐知昱回到屋裡,拿了一把油紙傘,才離開工部。剛才他看到屋外的天空上烏雲密布,很快會有一場雨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