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點,礙事的家夥們。”
“……認真起來了?不過也對,在這般強大的力量面前,你就算能一直藏着,結果還是不會變的。”鬼狐嘲諷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我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有一個詞怎麼說來着……小人得志?
不過他說的确實沒錯,沒有藏着的必要了。但不是因為場面會一度失控下去所做的必要防守,而是絕地反擊。
這麼想着,鋪天蓋地的金屬絲已經朝他湧過去,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耀眼的銀色光輝在寒冰湖這白茫茫的地方,意外的很好看。
我不合時宜的想到。
鬼狐可能也沒有想到我會正面攻過來,将元力聚集成格瑞的那把烈斬後,隻是輕輕一劈便化解了我的攻擊。同時将我打飛出去,那餘波還在繼續蔓延,我清楚的聽見背後冰山倒塌的聲音。
鬼狐并沒有再一步的進攻,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是強者特有的。顯然,他可能過于看重這份力量了。
這就導緻他給我露出了破綻……
“不可能。”
我依稀聽見身後被我推開的格瑞話語中帶着一絲不可置信。剛好對面的鬼狐也在欣賞格瑞這種狼狽的樣子,不急着繼續開打,這反而是正中我下懷。
但說實話看到格瑞的臉色我也覺得新鮮,但并不打算開口說些什麼,隻是輕輕地來了一句:“如果可以,麻煩幫我拖延一下時間?”
隻是有過一次并肩作戰經曆的人還不值得全盤托出,在這一點上我和卡米爾都是極其贊同的。
沒等我聽到那兩人的回答,鬼狐貌似看膩了,拎着那把高仿烈斬一步步逼近我們。像是回應格瑞那句不可能,他諷刺地反問道:“怎麼樣,還覺得這是假貨嗎?”
“你是怎麼做到的?”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無論如何,這份強大的力量都是真實的,而它現在正掌握在我的手中,什麼排行榜前百,十強,就算是那個嘉德羅斯,在這力量面前也都不足為懼了。”
我聽了這話下意識的皺起眉,雖然我能把情感隐藏的很好,但對于這番行為已經屬于刻在骨子裡的厭惡了。
他似乎朝我看了一眼,我相信我現在的臉色應該堪比被佩利炸過的廚房,他很痛快的笑出聲來:“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偷到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立刻忘乎所以,隻是個不入流的小醜而已。”/“能把連海盜都不屑一顧的偷竊行為說的那麼清新脫俗,啧啧……也難怪你鬼狐天沖有那麼多的‘同伴’了。”
話一出口,鬼狐的視線立馬轉向我,可能是我臉上那份和雷獅有着八九分相似的嘲諷表情讓他感覺不舒服,他揚起手中的高仿烈斬,一陣讓人膽寒的元力波動沖我而來。
我沒有躲避,反倒是咧開嘴笑了笑。
剛剛的破綻已經讓我撒下魚餌了,讓格瑞幫忙拖延時間隻是為了讓計劃更保險一些,現在該收網抓大魚了。
“快躲開!”
格瑞的聲音傳來,似乎夾着微不足道的擔心與警告。
我當然知道閃開,不會傻乎乎的過去送死,但還是在最後一刻的關口我才閃躲開。
隻有面對着關乎生死的危機感,那份被壓抑了很久的興奮感才能浮現出來。而在這種極其亢奮的情況下,我甚至能感受到荊棘之牢也在像我一樣迫不及待了。
上一次進行大範圍清理的是什麼時候呢?已經是很久以前了吧。隻是這次要比以前都更危險,也更沒有負罪感。
于是,在那瑩綠色的元力向我襲來的同時,我埋下的種子也開出了血色的花。
啪嗒…啪嗒
勝負已分。
無一例外是面具掉落的聲音,随着面具的掉落,大部分鬼天盟成員也消失在了原地。
鬼狐天沖那份不可思議在我眼裡看來格外的好笑,看來不随随便便暴露自己的能力是對的。
他們不知道荊棘之牢最出衆也是最容易上手的一個特點就是每一根“荊棘”幾乎沒有任何元力波動,換言之,隻要你運用元力足夠靈活,那麼它可以起到大範圍暗殺的作用。
而這些都是我一直以來訓練的……
“……”
無盡的沉默,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都不說話了。
是被吓到了嗎,還是…
……不對,不是他們一言不發,而是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你是誰呢?”
一雙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手的東西搭在了我的肩上,我身體裡興奮流淌着的血液在那一刻似乎被抽的一幹二淨,緊接着是刺骨的寒意,如墜冰窟…
我試着運用我的元力,但無論如何都凝聚不到我身上。
“不要自己一個人玩了,來我這裡吧。”
身後的“人”笑嘻嘻的自說自話,我聽了之後脊背更是一陣發涼,它輕輕松松化解了我的元力,完全不給我任何可以開口的機會,腳下的冰雪不知何時變為可怖的深淵。
黑暗吞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