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石明修蹙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就是說不出來。

兩家關系是好，要說偶爾接送一下，并且順路的話也說得過去，可現在這天天的，不嫌煩啊，像他宿舍裡，讓他帶飯他也願意，可要是連着十天半月的帶，那可是連義父都不好使了。

石明修咬着筷子，怎麼說呢，倆人像是待不膩的那種。

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腦子裡像蒙了一層霧，沒能撥開看個分明。

淩晨裡，石明修做了個噩夢，驚醒後把夢的内容給忘了，殘留了一絲讓人讨厭的感覺，他緩了會兒，摸過手機看了眼，才早上過六點，還很早。

石明修打着哈欠閉上眼，打算再睡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夢的緣故，腦子逐漸變得更清醒了。

輾轉了會兒，石明修還是起來了，偶爾早起一回也好。

他哆嗦着穿上衣服，先去洗手間放了水，回屋拿手機時發現石青的房門開了條縫。

他爸也起了？

石明修拉開縫，探了個頭進去，喊了聲“爸”，看見床上沒人。

屋裡轉了一圈，石明修走到院子裡，外面天色還有點灰，空氣涼飕飕的，他想，不會吧，再怎麼也沒這麼早上班的吧，才過年，他爸那公司應該也沒不當人到這種地步吧。

也許是去買早餐了，石明修想着，忽然心血來潮也想去早市逛逛，經過隔壁時，一道聲響忽然驚到了他。

石明修朝着發出動靜的方向看去：“江哥兒？”

院子的門虛虛掩着，石明修邊想着大家原來都這麼早起，邊走進去。

江練正站在門廊下，嘴有點紅，胸膛微微起伏。

“江哥兒？”石明修疑惑道，“我剛才聽到有聲音……”

“我在健身。”江練臉不紅心不跳。

石明修震撼了：“你好自律，好厲害啊。”

活該人家有這麼棒的身材，石明修心動了會兒，可惜現在冬天看不見膀子。

“你有看見我爸嗎？他不在家诶。”石明修回神後問。

江練搖頭，眼神不經意瞥了眼門後。

他站在那兒，半點沒移動的意思，石明修也沒進去，雀躍道：“我想去逛早市，要一起嗎？”

江練：“不了，我要洗個澡。”

石明修有些遺憾：“那好吧，今天你不用買早餐了，我去給你們買，你想吃什麼？”

江練随口說了幾樣，終于把人打發走了。

早晨又恢複了寂靜。

江練把門後的人撈出來，嘴對上去啃了幾口，好像這樣就能吃飽一樣，手則伸向下面，繼續剛才被打斷的事。

石青闆着臉推開他，擦了擦殷紅的嘴唇。

天知道他隻是少有的早起，想着今天不用江練出去買早餐，給他發了條信息，結果這人居然也醒着，還在他出門時拐了進來。

石青一過來就被壓在牆上了，真真是羊入虎口，他被堵着嘴上不來氣，一雙大手胡亂在身上遊移，無意間碰到門扉發出響聲，差點被發現……

“我隻是想親一親你……”

年輕人居然可恥地委屈上了，這種模樣怕是連他家裡人都沒見過。

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剛談了戀愛，開了一次葷，就被迫打斷了這麼長時間，自從石明修回來後，他确實安分，讨個親吻都要偷偷摸摸的，心上人就在跟前不能摸不能碰，難怪一大早就憋這麼大火氣。

石青知道他不會強來，隻吻個嘴解個饞，便紅着臉，垂着纖長白皙的脖子，低聲道：“等明修走了……”

江練盯着那天鵝般優雅的脖頸秀美而無害地垂着，嗓子愈幹，他撫上面前人的後頸，輕輕摩挲：“你說什麼？”

石青聲音更輕了：“等隻有我們兩個了，就随便你……”

江練呼吸猝然粗重，随便他？

這種話他也敢說出口。

年後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過了十五，石明修打點行李，心裡很失落，一方面不想離家上學，一方面又要和江練分開了，而他這個假期什麼進展也沒有。

不，還是有一點的，江練的女朋友好像并不存在，不管出于什麼原因，有這個結果就好了。

石明修在臨走時的心情起落變化裡，鼓起勇氣打算主動出擊，他來到江練面前，磕磕絆絆開口：“江、江哥兒，我知道你其實沒有女朋友……”

江練：“嗯，我是沒有女朋友。”

石明修目瞪口呆，沒想到他這麼爽快承認，随即又是狂喜又是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