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練手腳極快,聲音剛在門口就攬着石青閃身進了旁邊的書房,兩人躲在門後,石青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人呢?”
石明修走進了客廳,天花闆上的大燈開着,屋裡卻沒有人,他探頭望了望,廚房、浴室都沒人,上面還有二樓,江練小時候就住在二樓,不過自從全家搬走,他也搬下來一樓主卧住了。
屋裡靜悄悄的,石明修路過半敞開着門的書房,書房面積小,一覽無餘,裡面黑漆漆的,很安靜,石明修瞥了一眼。
砰、砰、砰。
石青與江練緊緊貼着,不知是誰的心跳聲,或許是兩個人的,或許隻是他一個的,聲音大得在耳邊震響,門外的腳步聲在極近的地方響起,這時候隻要石明修伸手,把門往後推一下,就能發現門後面藏着兩個人。
江練抱着石青,他倒是一點都沒慌,滾燙的唇貼着底下細嫩的脖子,不輕不重地啄着、舔着,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地掐着那把細腰。
石青後知後覺,等被抵在下面的某個東西硌了下,才滿臉爆紅,察覺到這人竟然更興奮了,他有些氣急敗壞,咬着唇沒敢出聲,試圖用眼神告誡。
奈何房裡一團漆黑,他眼睛睜再大也無濟于事,更何況身上的人興奮極了,不僅沒注意到他的意思,還膽大包天地拉過他的手,覆在上面。
石青渾身顫了一下,他想抽開,耳畔傳來低微氣音:“别動,小心被發現。”
接着耳垂被濡濕。
石青又一次發覺了年輕人的惡趣味。
幾步之外的腳步并未停下,石明修隻是看一眼,便往更裡面走去,朝主卧探頭,同樣看到一團黑。
“江哥兒?”
他沒進去,喊了一聲沒回應,也不知道人去哪兒了,半個影子都沒瞧見,也沒任何聲響,老屋子靜悄悄的,石明修愣是打了個寒顫。
他沒上樓,剛才在院子裡就看見樓上沒亮燈。
在微信上又問了一句,石明修滿頭疑惑地走出去,大晚上的,難道出去了?出去幹啥?見人?那個對象?
石明修又郁悶上了,扭身回家,喊了一聲“爸”,發現自己家裡也靜悄悄的。
他爸又是跑哪去了??
書房斜對面是主卧,黑暗中,身體倒在床上發出悶響,門沒關,走廊的燈光追到門口就停住了,昏暗中的喘|息和吸|吮聲極大地刺激着人的神經,每次呼出的氣息都在變熱。
江練不斷品嘗吞咽,良久微直起身,啞着聲音道:“幫我,石青。”
石青眼角帶着濕意,唇瓣火辣辣的,身上的人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他隻能被動化為主動,奉獻出自己的雙手。
過了許久,房間裡平靜下來,江練抱着懷中人,欲望沒有得到徹底的釋放,他壓制住,貪饞地又輕又柔地舔石青的臉和脖子。
真像隻亂甩舌頭的大狗。
石青無奈地偏頭,渾身上下都溫濕黏膩,手指有種脫力的感覺,估計明早起來就會變得酸痛,他完全想不到不做到最後也會這麼累。
“我該回去了。”石青說。
今晚這小小的插曲一開始讓他覺得荒唐,被壓在書房門後,堵住嘴無法出聲的時候,或者是惡劣的年輕人故意啃咬試圖讓他出聲的時候,那種有如偷情背德般的顫栗和刺激都讓石青頭皮發麻。
要換以前,打死他都無法想象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小他這麼多的年輕人拖入這種情境。
最該發作的時機錯失了,石青有種事後的脫力感。他在一次次的親密中逐漸摸到年輕人最真實的本色,強勢、掌控、兇猛,雖然有時也會平易謙和,無底線地付出與寵愛,但對于他真正想要的,他便勢在必得,石青覺得也許真到某些時候,他未必拗得過江練。
“嗯,我抱你去洗洗?”江練嗓音慵懶,大手極愛那截細腰,像有磁石吸住一般,揉着捏着。
“我自己去!”石青堅決道,忍住這一次已經很不容易了,可不敢在浴室裡坦誠相待。
石青從床上下去,雙腿哆嗦着一軟,差點站不住。
身後傳來低沉的悶笑。
怎麼沒做什麼也會軟。
石青惱羞成怒,扭頭瞪眼:“你笑我?”
老臉已經丢光了,年齡已經壓不住這人了。
江練跨步下床,抱着他親一口:“我沒有,我不敢。給你拿件衣服?”
石青抿了下唇:“你是生怕明修沒眼睛看不出來是吧。”
他進了浴室,開燈,并未關上門,隻簡單清理一下沾到的東西。江練倚在門框邊,隻是看着他,待他清理好的時候,才開口道:“其實明修很懂事。”
這一句忽如其來,聽起來前言不搭後語,石青隻是愣了一下,很快領悟他要說的意思。
還是在索要明面上的關系,迫不及待想要公開。
石青是沒有家庭的人,除了一個石明修,而這個也并非他親子,且已成年,他來去可如風,沒有牽絆,看着已經紮根在這裡了,可若想要,也能毫無顧忌地放手離開。
江練從始至終想要的,就是抓住這道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