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練?”
石青幾乎是被推着走,江練步伐很急,帶着他閃進旁邊一棟樓,一樓某間教室人已走空,江練帶着人一進去,就把石青壓在牆上親,舌頭一下破開唇齒,力道很重地吻着,石青被急切地索取,呼吸登時就亂了,溢出一聲悶悶的呻|吟。
這個吻極具侵略性,令人面紅耳赤的啧啧吸|吮聲響起,江練雙手固定着石青的臉,喉結很有力度地吞咽。
“唔……阿練,停下。”石青喘|息着,發力推開他,不遠處似乎傳來楊戶的聲音,“你瘋了,這裡是學校!”
他低聲強調,江練卻是一句沒聽進去,隻撫着他紅豔豔的嘴唇道:“不要誇别的男人。”
石青滿面潮紅一頓:“你、你吃味了?”
“嗯,我不爽你誇别人。”江練直接承認道。
石青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你同學,而且這隻是普通的交流。”
他在職場多年,面對各種業主客戶,毫不誇張地說,誇贊的話那是信手拈來,而且他長相氣質都很好,說的話往往給人真心實意、可信度很高的感覺,這也是他業績第一、常有轉介紹的一大原因。
江練自然明白,但就是不爽,他有些耍賴地咬了咬石青的嘴唇。
“乖,我不會再這樣了,在外面注意着點啊。”石青拍拍他的腦袋,耳邊呼聲越來越近,他抿唇笑笑,先一步走出去。
“石哥!你怎麼從這裡出來了?”楊戶小跑過去,江練那家夥仗着腿長,一轉眼就不見了,他都還沒和石哥加好友呢。
石青:“來上廁所,你剛才說什麼晚會?”
“哦,就圖書館那邊有舉辦元旦文藝彙演……石哥你嘴怎麼了?”
又紅又腫的,剛才還好好的呢。
石青面上微燙,手背抹了下唇:“沒什麼,可能蚊子飛過,過敏了。”
大冬天的,哪來的蚊子,學校的廁所這麼猛的嗎,楊戶也沒多想,張望了一下,疑惑道:“江哥呢?不會大号吧?”
石青忍俊不禁,後面江練臉色如常地走出來,斜睨了楊戶一眼,依舊擠開他,帶着石青往會場方向走去。
天黑了下來,遠遠的傳來音樂聲,演出開始了,台下黑漆漆的人頭擠擠挨挨,誰也看不清誰,石青三人站在外圍高處,看舞台上的學生主持人上台,幾句話後,台下響起鼓掌聲。
“石哥江哥,我們去前面吧,這裡看不太清楚,我舍友在前排占了位。”楊戶踮腳看了看,在手機上給舍友發消息。
石青隻是聽個響,體會一下熱鬧,倒沒有想湊過去的興緻,他轉頭問:“阿練,你要下去嗎?”
江練對這種事更沒有興趣,他反過來問石青:“你呢?”
四目相對,很快都看出對方的意思,都不想下去,但要是對方想,可以陪着去,兩人為這默契莞然一笑,江練趁着人多天黑,悄悄牽住了石青的手。
楊戶還在說:“走啊,我為你們沖出一條血路!”
石青道:“不了,我看一眼就行,現在要回去了。”
“啊,這麼快就要走啊?”楊戶挺不舍的,“要不我們出去玩吧?再叫上幾個人去唱K……”
石青溫柔地拒絕。
“走了,你自己玩吧。”江練拍了下楊戶的肩膀,轉身拉着石青就走。
楊戶失望地啊一聲:“你也要走啊,你們幹嘛去?”
江練沒回應,石青轉身朝他揮揮手,立馬被江練拽了一下,往他那邊靠去,他擡頭說了句什麼,側臉神情溫柔。
“沒意思。”楊戶嘟哝一句,下去找舍友了,等擠到前邊兒,忽然才想起來,怪不得覺得石青眼熟,上回在雲頂來找江練的陌生人可不就是他麼。
石青沒開車,鑽進了江練車裡,剛坐穩就眼前一黑,被江練霸道地含住了嘴唇,狹窄黑暗的空間裡漸漸響起粗重的喘|息聲,兩人閉着眼輾轉深吻,也不知過了多久,石青被放開,感覺舌頭都在發麻。
石青微張着嘴,唇瓣殷紅,臉上是迷亂誘人的神情,他在平複激烈跳動的心髒,江練卻似沒事人一樣,俯身為他系上安全帶,面不改色地搭上方向盤。
這麼冷靜,石青舔了下唇,扭頭看去,便見江練如常冷然的臉,他剛要收回目光,不期瞥見下面,淺色褲子上鼓囊囊的,和臉完全是兩種狀态。
石青被燙到一般收回視線,臉全紅了,扭過去看向窗外。
良久,石青疑惑回頭:“不開車嗎?”
江練眨了下眼,緩慢開口:“哦,沒開啊。”
石青:“……”讓他開車真的沒問題嗎?
所幸江練自制力驚人,開出去後也慢慢平緩下來了,石青一路上眼神很規矩,沒再去觀察什麼。
原本江練要帶石青去最高點吃飯,市區人很多,找車位都找了大半天,一下來人更多,擠擠挨挨的,不時就被碰到,江練順勢攬住石青往懷裡帶。
穿過熱鬧的廣場,路口的大光屏上閃動着畫面,旁邊大廈蓦地滾出幾行字,大大的兩個姓名,中間隔着一顆愛心,不少路人驚訝嬉笑,舉起手機拍照。
江練擡頭看了一眼,頓住了,他怎麼沒想到?
石青發現他停下,順着目光看過去,大廈上巨大的字體是年輕人熱情示愛的見證,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他沒多少感覺,回頭要走,瞥見江練的表情,蓦地警覺:“别看了,也别想。”
江練嘴上很認真地“嗯”了一聲,眼神慢慢收回來,還在想能不能用什麼隐晦的方式。
石青腦後發麻,拽了他一把,眼神再次警告:“快去吃飯,吃完回家,我累了。”
他故意嘀咕,自己平時工作和生活在另一邊,不是特意繞路基本很少來這裡。
某人要是想搞事,他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