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元旦回去的，這下泡湯了。”

“想回就回，不用看日子。”

石青還穿着睡衣，房間因為朝向問題，早上陽光照不到室内，他披了件外套，到院子曬會兒太陽。

“路程有點遠，感覺待不了一會兒就要走了。”石明修苦惱道。

除了一開始上學坐的飛機，之後他就不坐飛機了，去機場麻煩，而且貴，坐高鐵挺好，就是平時周末兩天時間不夠造，周六早上回家，周日下午就得離開，太趕了。

“那等過年吧，寒假不是很長？夠你待的了。”石青随便攏着手機，鏡頭對着他的下巴。

“那也還有好久。”石明修看着手機裡的死亡視角，這樣了都沒有雙下巴，他爸果然天生麗質，“爸，你是不是沒休息好啊？”

石青閉着眼，陽光跳到他纖長的睫毛上，微微顫動着，蝶翼般輕盈。

他低下頭，眼圈有點烏青：“昨晚看了部電影。”

石明修不以為意，問了句什麼電影，得到答案後又扯回上一個話題。

“我想聖誕回去的……”

畫面那頭的石明修在肚子裡歎氣，大學氛圍就是不一樣，都是年輕人，無憂無慮的，熱情啊活力啊戀愛啊，都在想着過得快樂些，像這種洋節日在學生群體裡就很受歡迎。

聽學長學姐們說，你對誰有意思，就可以在平安夜送對方平安果，害羞說不出話也沒關系，送個平安果對方就知道意思了。

石明修後悔沒考去江練的學校，他想給江練送平安果。

“嗯，想回就回。”石青又說了一次，有些敷衍，曬太陽曬到走神。

石明修歎出氣來，兩人聊天沒在一個頻道上：“可惜那天是周四。”

石明修挂了電話後，在想要不要到時候寄送個禮物。

他現在已經融入了大學生活，和周圍人相處得挺好的，沒什麼煩惱，少年心事簡單，隻想着心上人，沒注意到空巢老父親的狀态，雖然老父親也不會主動跟他說什麼。

通話結束，石青懶懶打了個哈欠，曬夠了剛起身，大門被敲得砰砰響。

石青沒理會，揣了手機就要走，門外傳來聲音：“非要我爬牆麼？大白天的上演偷情戲碼？”

嘴裡沒個把門的，石青咬咬牙，黑着臉去開門。

入眼是一張十分具有觀賞性的臉，嘴角含着笑，黑眸深深，帶着十分明顯的愛戀，也閃過強勢的光芒。

“幹什麼？”石青沒好氣說道。

“來找男朋友問早安。”話落人已經湊上去，要讨個早安吻。

石青這回反應快了，往後一退，完美避開，但他尚未為自己的身手鼓掌，更矯健的年輕人已經進一步纏了上來，大手一撈，掌心貼在那截脆弱的脖頸往前一送，石青的嘴唇便落在江練側臉。

像是主動吻過來的一樣。

石青氣得擡腳踹了過去，力道不大，磕在小腿上不痛不癢，他沒打過人，就是這會兒也帶着克制，隻是表達一下自己的情緒而已。

江練喉間溢出一聲輕笑，面上閃過一抹得逞的趣味。

他少年老成，本性冷漠，以前裝得謙和溫厚，卻是少有這樣少年意氣的模樣。

石青有點看呆了。

江練趁機在他嘴上啄吻一下，看那張白皙的小臉慢慢轉紅，心底填滿柔情蜜意。

“江練！”

“嗯，男朋友在呢。”

石青真是徹底沒脾氣了：“這樣好玩嗎？一個人唱獨角戲。”

江練輕笑：“怎麼會是一個人，昨晚幫我的是誰？要不要再試試，看看是不是獨角戲？”

他抱住石青，彎下腰，臉頰貼着臉頰蹭了蹭。

比力氣，石青是完全比不過的，他都想狠狠在這人的脖子上咬上一口了，但總感覺得效果可能會适得其反，無法，隻能任由他抱夠了。

八|九點鐘的光景，這是一個清冽的冬晨，朝陽在小院裡鋪灑了一層金光，兩個人影相擁着，光芒落在他們身上，璀璨地融為一體。

“你要抱到什麼時候？放開，我要進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石青隻能承認自己的想法是錯的，這個人根本怎麼也抱不夠。

江練聽話地松開手，在他臉上親一口：“嗯，進去換下衣服，我們出去吃早飯。”

石青一臉煩地擦擦臉，瞪他一眼轉身回屋。

江練跟在後面，到了卧室也不停，石青一個甩手，房門擦着他的臉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