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白清許冷笑一聲,像看笑話一樣看着他,“從你嘴裡吐出這兩個字,比從狗嘴裡吐出這兩個字,還讓我難受。”
一個對比,徹底激怒了付成,他撩起袖子就走了過來:“你個臭婊子,你再說一句試試。”
白清許:“試試就試試!敢跑你就不是個男的!”
她最近在練跆拳道,首先練的就是速度和發力點,以至于程千帆拼盡全力也沒拉住她。
白清許這人不打沒有勝算的仗,她之所以敢應戰,就是因為她知道付成幾斤幾兩,她也沒想真正跟他動手,就想着用幾個動作晃晃他,給他個下馬威就行。
結果,下馬威是給了,她用輕松的一個回旋,便讓他摔倒在地。
但她卻忘了,任何技能的掌握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任何運動光有着力點還不夠,還需要對周遭環境進行觀察,但她還沒學到這一步,眼睛隻顧着盯着付成,全然沒留出心思去應對突然出現在視線裡的一個下坡。
眼看着就要摔倒,耳邊忽然響起一聲:“白清許!”
緊接着,她感覺腰間傳來了一隻有力手臂,緊緊箍住了她的腰。
然後,她就看到天地在她眼前錯了位,自由落體之後,她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卻不曾想,擁她入懷的男人,手肘碰到了一塊鋒利石頭。
觸碰處猛地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顧錦澤抱着白清許的雙手一緊,疼得沒忍住,輕輕嘶了一聲。
開口時,卻還是先顧着她:“你沒傷到吧?”
白清許在他懷裡,輕輕點頭:“嗯。”
這場鬧劇會怎麼收場,白清許顧不了了,她看着顧錦澤的手臂,趕緊打車去了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顧錦澤本想說她幾句,沒事出什麼風頭,結果,看到她那雙泛紅的眼睛,責備的話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放得又輕又柔:“哭什麼呢,嗯?”
白清許看着他的胳膊,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疼。”
顧錦澤:“不疼。”
“疼。”
“不疼。”
“疼!”
“不疼。”
“疼!疼!疼!”
“好好好,疼疼疼。”
——哭得真讓他心疼。
檢查後,發現手肘處輕微骨折,腳踝處也腫了一塊,醫生建議在床上靜養至少一周。
回到家,考慮到自己的房間在二樓,為了方便,顧錦澤暫時住在了一樓的卧室。
兩個人這也算是陰差陽錯地睡了同一間房。
“白清許。”
“嗯?”
“能麻煩你去樓上卧室幫我拿一套衣服嗎,左手第一個櫃子,随便挑一套就可以了,謝謝。”
“好。”
卧室的門開着,顧錦澤看着她獨自走上樓梯的身影,腦海裡蓦地浮現出另一幅畫面。
然後,一低頭,看到自己受傷的手臂,又有些自嘲地笑了聲。
這其實是白清許第一次上二樓,也是第一次進他的卧室。
卧室延續了一樓深灰系的裝修風格,同樣的一塵不染,大氣簡約。
白清許走到衣櫃前,打眼一看,全都是商務風格的衣服。
她稍一琢磨,就知道他肯定是不想在她面前穿得太随意,不過,在家穿這樣的衣服肯定不舒服。
正愁着呢,白清許餘光一掃,就看到床尾的尾凳上,放着一套深藍色的睡衣。
于是,二話不說拿着它走了下來。
“怎麼拿的這套?”顧錦澤看到她手裡拿着的衣服,問。
“這套怎麼了?”
“這是睡衣。”
“在家穿睡衣不是很正常?”
顧錦澤:“……”
在家穿是正常,但在你面前穿不正常。
顧錦澤不想再折騰她,想着等她走了再換就好:“那你先放這兒吧,我等會兒換。”
白清許沒放。
不僅沒放,還看着他受傷的手肘,明晃晃地問:
“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