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履堅定地朝她走近,五官輪廓在光影的修飾下顯得格外優越。
日思夜想的身影就這樣做夢般地出現在了眼前,白清許眨着眼睛确認了好幾番,确定是他之後,才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驚喜,聲音雀躍着問:“你回來了?”
她沒問“你怎麼來了?”,而是問“你回來了?”,這話裡的熟稔,若是沒有溫情的相處打底,很難這般自然地從一個人口中說出。
顧錦澤走到她身邊,停下急切腳步,也落下溫柔目光:“嗯。”
白清許還不知道他是為她而來,跟他解釋:“我在這兒等我朋友,好巧啊。”
顧錦澤朝周圍看了一眼,問她:“你朋友呢?”
白清許:“她去買關東煮了。”
聞言,顧錦澤朝賣關東煮的攤位看了一眼。
燈都關了,黑壓壓一片。
他轉移目光的時候,白清許也轉移了一下目光,隻不過她轉移的目的地是自己的手機。
是唐若冰發來的消息,說她臨時有工作所以先開車走了,讓她自己自生自滅。
白清許一看,氣得直接從高腳凳上站了起來,忍不住吐槽:“我去!她竟然抛下我自己先走了!”
因她突然站起的動作,原本遮擋在長裙下面的雙腿瞬間裸露在外,顧錦澤一垂眸,不知道眼尖地看到了什麼,隻知道他眉頭明顯地蹙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就往大門的方向走去了。
白清許:“???”
這什麼意思,他也要抛棄她走了?
那她今天,着實有點太慘了吧,跟爸爸吵架,然後又被兩個人同時抛棄。
想到這兒,白清許悻悻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準備打個車回去。
她是在定位的時候,才意外發現自己竟然在顧錦澤家附近的便利店。
她拿着手機,看着這個巧合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址,還沒琢磨出唐若冰為什麼會把她丢在這裡,就聽到耳邊有人喊她。
是折返的顧錦澤。
和剛才離開時不一樣的是,他手裡多了一個白色的包裝袋,看來是去買東西了。
白清許不知道他這一去一返是什麼意思,茫然地盯着他:“嗯?”
顧錦澤在她面前半蹲下來,擡眸對上她的目光,征詢着她的意見:“我能碰一下你嗎?”
白清許沒聽懂:“嗯?”
顧錦澤:“你腳踝磨破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啊?”腳踝磨破了?
白清許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聽到他這麼說才彎腰一看,果然,腳後與高跟鞋接觸的地方破了皮,泛着紅。
這雙高跟鞋是她第一次穿,再好的高跟鞋,也難免要經曆一個磨合的過程。
看他半蹲在自己身前,白清許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别動。”他溫聲制止住她的動作,“你穿着裙子,彎腰不方便,如果你不介意,我幫你。”
白清許看着他寬闊平直的背,遵從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跟他說:“不介意。”
顧錦澤這才擡手,握着她的腳踝,将她的高跟鞋脫了下來。
深秋的天,北方城市冷意已經很甚,但白清許這人向來是要風度不要溫度,上身還知道在連衣裙外面套一件大衣,下面卻直接光腿,從小腿肚到腳踝那一截肌膚,跟不怕冷似的,細伶伶地晃蕩在在冷風中。
她今天穿了一雙裸色的高跟鞋,白皙纖瘦的腳踝盡數裸露在外,磨傷的地方泛着淡淡一層紅,與白皙的膚色一對比,惹人憐得很。
看到他包裝袋裡的東西,白清許輕輕叫了那個忙碌的身影一聲:“顧錦澤。”
他淡淡應了聲:“嗯。”
白清許:“你給别的女生貼過創可貼嗎?”
聞言,顧錦澤正在拆濕紙巾的手一頓,沉默片刻,如實道:“沒有。”
“那你為什麼給我貼?”
“因為你腳踝磨破了。”
白清許:“......”
“那别的女生腳踝沒有磨破過嗎?”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軸勁兒,偏要在這個問題上打破砂鍋問到底。
顧錦澤:“我沒注意過。”
白清許:“哦......”
“哦”完,氣氛莫名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正當兩個人靜默以對的時候,一則手機提示音忽然響了起來,見縫插針地打破了這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