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許:“好。”
餐桌上,看顧錦澤動筷,白清許有些忐忑地問了句:“還和你胃口嗎?”
顧錦澤笑着點頭:“嗯。”
白清許也随他笑了下:“那就好。”
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再多說話,安安靜靜地吃完了一頓晚餐。
飯畢,顧錦澤直接把洗碗這樣的活直接扔給了洗碗機,兩個人都樂得清閑。
月色不知不覺間已經爬上了樹梢,夜也漸深,顧錦澤拿着車鑰匙,送她回家。
在玄關換鞋的功夫,白清許忍不住擡眼重新打量了一下他家的布局。
其實,她上次過來就注意到了,他家是個大複式,客廳與走廊的銜接處,有一個白色的旋轉樓梯,蜿蜒而上。
與某部電影裡的浪漫場景交相輝映。
因此,走出家門,兩個人正準備坐電梯下去的時候,白清許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忽然叫他:“顧錦澤。”
“怎麼了?”
“你看過《羅馬假日》嗎?”
“羅馬假日?”
“嗯,是一部電影,奧黛麗赫本演的。”
“聽說過,”顧錦澤實話實說道,畢竟那麼有名,“不過沒完整看完過。”
“哦。”
“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了,随便問問。”
她在欲蓋彌彰,顧錦澤一耳就聽出來了。
于是,垂眸,去尋她的眼睛,想要找個答案。
連廊燈光很亮,她長發垂在肩後,穿着一身黑站在那裡,有一種氣場全開的灑脫帥氣。
但偏偏,望向他的那一雙眼眸,總是太過柔情似水。
在這一刻,顧錦澤忽然有些明白,她那份與衆不同是從哪裡來了。
她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迷人的反差感。
但他殊不知,在她心中,他也是這樣的反差。
此刻,他一身家居服,卸下了工作時的鋒芒銳利,一身溫和清爽。
但偏偏,那一雙落下來的眼眸似有漩渦,将她不動聲色地卷了進去。
兩個人的視線,就這樣,在清淺的燈光下,緊緊交纏。
将原本清淺的燈光都攪得粘稠了起來。
但光線漸濃時,聲線卻漸低,直至最後,斂為無聲。
然後,隻見沒有任何預兆地,頭頂的聲控燈倏地一下滅了,眼前的整個世界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顧錦澤見狀,心跳重重一滞,然後,本能反應啟動,立刻擡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白清許絲毫沒被這突然起來的黑暗吓到,反倒是感受到他通過手掌傳遞過來的溫熱體溫,她的肩膀才微微一顫。
直到電梯到達,他們站立的地方,才重新迎來光亮。
顧錦澤這才收回放在她眼睛上的那雙手,解釋道:“不好意思,剛才燈突然滅了,我怕你怕黑。”
白清許:“???”
怎麼,你捂着我的眼睛我眼前就不黑了?
但她沒有拆穿,反而是誠懇地說:“那謝謝你。”
顧錦澤:“電梯到了,走吧。”
白清許:“好。”
夜晚的路,确實開得比剛才要順,很快,顧錦澤就把她安全送回了家。
“對了,”白清許走下車,又傾身提醒他,“你回家的時候記得把水果吃了。”
顧錦澤朝她點點頭:“嗯。”
-
回到家,白清許便迫不及待地把今天的進程給自己的愛情小導師說了。
應如是聽了,明顯比她還激動,打字都是感歎号:【優秀啊我的清許寶貝!第一天就學成出師了!】
白清許:【但我感覺自己還是沒有你那麼放得開。】
應如是:【哎呀,你不用跟我比的呀,你就做你自己,真實的就是最好哒!】
白清許:【嗯。】
然後,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道過晚安準備各自休息的時候,應如是又提醒她:【對了,等會兒睡覺前,你記得跟他說聲晚安哦。】
白清許學着應如是的語氣:【好哒!】
結果,答應得爽爽快快,實踐得磕磕絆絆。
直到臨睡前,白清許依然沒拿把那句晚安給他發過去,總覺得太過突兀,也太過暧昧。
最後,想了想,她決定采用迂回路線,于是,用一句廢話開了頭:【你到家了嗎?】
早已經到家的顧錦澤,看到她的消息,把眼前的電影暫停,回複道:【嗯。】
白清許:【那就好。】
發過去之後,白清許本糾結着下句話該說什麼,結果,沒想到顧錦澤主動問她:【以後我到家的話,需要跟你說一聲嗎?】
白清許:【嗯,這樣我比較放心。】
顧錦澤:【好,知道了。】
他句句都有回應,這無疑給了白清許更近一步的勇氣,于是,她沒選擇結束話題,而是繼續跟他唠家常:【那你現在幹嘛啊?】
顧錦澤很快回過來:【吃瓜。】
白清許:“???”
她看到了個什麼東西?
一向矜持穩重的精英律師竟然還有會吃瓜?
這種感覺,就像是高嶺之花瞬間跌下了神壇,讓人有一種特别想偷窺的惡趣味。
于是,白清許一下子來了興緻。
八卦之心一蠢蠢欲動,也顧不上什麼害羞不害羞的了,打字的手指快到恨不得能飛起來:【誰的誰的!!!】
顧錦澤低頭,看到這句話後面跟着的三連感歎号,微微蹙了下眉,心想為什麼他吃個瓜都能讓她這麼興奮。
并且這瓜多少跟她還有些聯系。
不過,雖然心裡費解得很,但他還是盡量感同身受着她劍走偏鋒的小心思,像個小學生一樣,瞬間坐端正了起來,垂眸,雙手拿着手機,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回:
【一個西的,一個哈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