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茗也很開心，在心裡算了算這個項目大概能拿到的報酬，表示非常期待加入。

許升率先離開。袁鵬和姜钰茗又說了幾句，初步定下姜钰茗的檔期，也準備起身。

姜钰茗轉頭問沈慕青：“你的女伴呢？來了嗎？”

餘光卻見袁鵬拖椅子的動作滞了半拍。

她又問袁鵬：“袁總，今晚我是您的女伴，您現在去哪？需要我一起嗎？”

“嗯……這個……”袁鵬支吾。

“你們在這兒呢！”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找了我好久。”

一個綠色身影像陣風刮了來，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沈慕青左側，也就是許升剛剛離開的位置。

是江霏。

姜钰茗低頭掃了眼她，正如江霏正擡眼打量她一般。

江霏今天也穿了條橄榄綠色的裙子，和姜钰茗身上的這條，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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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茗的眼神暗了暗。

沈慕青看清楚江霏的裝扮後，眉毛不覺擰緊。

三人中間彌漫着一種風雨欲來的低氣壓。

“你們先聊着，我去那邊，诶——黃總黃總……”袁鵬見勢，假意招呼着撤離。

江霏捏着嗓子，嗲嗲開口：“姜小姐也在？好巧呀。”

姜钰茗點點頭，和她客氣打招呼：“江老闆。”

而後她見江霏略有些驚訝地捂嘴道：“哎呀，我們……這是……撞裙了？”

姜钰茗臉上看不出神色：“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送裙子的人，一不小心送了同款呢？”

說完眼神幾乎沒有停留地掃了眼沈慕青，捕捉到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茗茗，我……”

江霏捏住沈慕青手肘的西服晃了晃：“沈慕青，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送我的東西，怎麼能又送别人一模一樣的？”

姜钰茗隻看了一眼她的手，便感到有些灼。收回眼神，拿起自己的手拿包道：“既然沈老師女伴已到，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語畢起身，轉身欲離開。

身後傳來沈慕青壓抑的怒音：“江霏，你發什麼瘋？”

姜钰茗跨步向前，隻想趕緊離開，卻被一個身影擋了去路。

“姜老師！好久不見你和沈老師了。”

怎麼又是張品？這人怎麼跟牛皮癬似的。

他的聲音刻意放大，引得周圍一圈人注意。

原本沈慕青選的桌子就在偏角落的位置，不引人注意，适合聊天。張品這麼一揚嗓子，惹得周圍的人紛紛朝這邊張望，不少人也發現了兩位女士穿着一樣的裙子。

張品繼續搖着酒杯論道：“上次聽你們消息，還是聽說要結婚了呢！哎，怪我，我也是太久沒有關注老朋友近況，難不成你們是隐婚了？怎麼能不請我去喝喜酒？”

笑話，圍觀的人，誰不知道沈慕青和江霏那段绯聞？

倒是不少圈裡人都聽說過沈慕青有個前女友，但真正見過本人的并不多，再加上姜钰茗這兩年完全銷聲匿迹，大家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現在聽張品這麼一說，紛紛好奇了，豎起耳朵捕捉八卦的氣息。

姜钰茗深吸一口氣，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張總，這就沒必要了吧。”

張品全然當做聽不見，假裝剛剛才發現江霏在這兒，大聲招呼她：“喲，這是誰？這不是江家大小姐江霏嘛？你們這是……”他指了指姜钰茗和江霏的裙子，又道：“姐妹裝？”

他語氣誇張：“見過團建穿團服的，沒見過晚會穿姐妹裝的。真有意思。”

江霏挑眉，不耐煩道：“這位大叔，你誰啊？”

張品假笑的臉僵了僵，仿佛吃了口蒼蠅，深吸一口氣道：“沈老師和姜老師的老朋友，老朋友了。”

沈慕青起身，站到張品面前，高他一個頭，他徒然感到如冰山壓頂般的窒息，更冰冷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說完了沒。說完滾。”

張品也怒了，聲線微微有些顫抖，卻又強提起氣：“沈慕青，别以為你這兩年認了好爹，做了些投資賺了點錢，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

“那你就錯了，”沈慕青冷淡道：“我從來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裡，我不認識你。”

姜钰茗不欲參與這場混亂，她站在衆人注目的核心圈子裡，渾身難受，不欲久留，卻聽見有人在旁竊竊私語。

“這就是沈慕青之前的秘密女友？”

“聽張總的意思，好像也姓jiang，不知道是哪個jiang。”

“怎麼姓跟人家一樣，裙子也要學人家啊。”

“守不住男朋友，隻能當學人精呗。”

“裙子學得來，家世背景可學不來。”

“嘁，東施效颦咯。”

說的人也不擔心她聽見了似的，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

姜钰茗感到自己像個局外人，剛才談好一個項目的喜悅已經褪去，心裡隻剩疲憊。

她深呼吸，擡起頭，想到來之前陸融融和她說的那句“走路一定背挺直了”，然後把背挺得直直的，用不大不小地沖着那幾個八卦的人的方向說道：

“撞衫有什麼好奇怪的，見沒見過世面？”

說着，她面不改色地瞪了那幾人一眼，然後不再看沈慕青幾人，拔腿徑直離開。

“茗茗……”沈慕青脫口喚她，她卻隻是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