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按完,陸續起身,坐到房間露台的沙發上,服務員為他們送來飲品,室内空氣燥熱,露天的小陽台正好送來清爽涼風。陸融融和姜钰茗擠在雙人長條椅上,阿軒坐進另一側的單人沙發裡。
姜钰茗縮縮脖子:“啧,有點冷啊。”
陸融融丢給她一條毯子蓋上。
姜钰茗捧着姜茶吹了口,表達不滿:“你剛剛是想吓死我,差點扭了老腰。”
陸融融眯起眼:“做賊心虛。”
“主要是你的問題太炸裂,我沒有心理準備。”
“所以你現在可以回答了嗎?”
姜钰茗不言不語,低頭吹茶:“這個姜茶好甜,你們的都點的什麼茶?”
陸融融:“檸檬冰茶。”
阿軒:“長島冰茶。”
姜钰茗:???
陸融融:???
阿軒:“我以為我們要聊成人話題,喝點酒怎麼了。”
阿軒:“行吧其實我就是想喝酒。”
陸融融戳姜钰茗:“你别逃避話題。”
姜钰茗:“喜不喜歡有那麼重要嗎,我們不會在一起的。”
陸融融:“如果還喜歡,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想了想,她又自顧自地搖搖頭:“不行,和沈慕青還是算了,萬一你們又分手怎麼辦?你在法國那段時間,太慘了。”
姜钰茗在法國求學期間和所有人斷聯,隻偶爾和陸融融報個平安。陸融融有次去法國主持綜藝,順路探望了一下她,姜钰茗那時的樣子令她至今難以釋懷。
那是她到法國的第一個學期期末,也是和沈慕青分手半年左右,巴黎的一月飄着雪,而她卻穿得很單薄,和陸融融在她酒店樓下的咖啡廳碰面,陸融融激動得低聲尖叫,她卻隻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抱了抱她。
陸融融記得當時見她,駝色的呢子大衣下隻穿了件薄毛衣,她捏着姜钰茗的手問冷不冷,她手都紫了,卻搖頭說不冷,沒什麼感覺。
陸融融許久沒見姜钰茗,東扯西扯說了很多,姜钰茗也隻是淡淡應着。
一個白人小孩在餐廳裡亂跑,沒留神撞了服務員,黑色滾燙的咖啡液就這麼澆到了姜钰茗裸露的脖頸處。她隻是微微震了震,并沒有生氣,也沒喊痛。陸融融倒是非常生氣,用不流利的英語罵得餐廳經理親自鞠躬道歉并免了所有費用。
之後,陸融融把姜钰茗帶回樓上套房更換濕透的衣物。姜钰茗換好衣服後,陸融融敲門進去,發現她不在房裡,而是站在露天的半圓形小陽台上,身上隻着一件毛衣,手裡點着一根煙。
陸融融什麼也沒說,走過去,看了眼丢在戶外小幾上的煙盒,裡面不剩幾根。她問:“你開始抽煙了?”
姜钰茗這才後知後覺她進來了,掐了煙,說:“不抽,點着玩。”
陸融融又問她:“痛不痛?”說着拿出團隊随身藥箱裡帶的燙傷膏給姜钰茗的脖子上上藥,脖頸最嫩的軟肉被燙得紅紅的,她搖搖頭:“不痛,沒什麼感覺。”
而後她抱住陸融融:“融融,你不知道見到你我有多開心。”
陸融融回想起那時候的她,狠狠搖搖頭:“絕對不能再變成那樣。”
姜钰茗使勁回想:“哪樣?”
陸融融:“起碼你現在知道痛知道冷,像個活人。”
姜钰茗不說話了。那段時間她隻是過得比較累,并不覺得苦。
“其實,我覺得他和江霏挺配的。”姜钰茗再開口,把陸融融和阿軒都吓了跳,“門當戶對,金童玉女。”
“他回沈家認族,也挺好,至少從此不用那麼辛苦。”
陸融融沉默了,半晌才道:“是他配不上你。”
一直沒說話的阿軒也開口了:“他會不會是有苦衷啊,總感覺沈慕青不是那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陸融融冷哼聲:“哼,最起碼被拍到那種照片是闆上釘釘的。”
阿軒:“後來還是分了。”
陸融融:“那他們也是談了半年才分!茗茗和他分手之後,他和江霏算是無縫銜接吧?而且那時候阿姨剛過世,茗茗又一個人在法國……”
陸融融說得來了氣,把檸檬茶往茶幾上重重一放,真想穿越回幾分鐘前的自己,撤回那句“如果還喜歡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遲來的深情比狗賤。”陸融融捏住姜钰茗的手臂,“茗茗,這句話刻進DNA。”
“過去的事情,再追究沒意義。”姜钰茗淡淡接話:“我隻想過好現在的生活。”
“诶?那邊是不是有人玩仙女棒啊。”阿軒見氣氛不對,連忙岔開話題。
陸融融瞥了眼,什麼也沒看見:“哪來的仙女棒,喝高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