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旺堆從剛開始的扶着他到最後單手緊緊抱着他,平日裡十分溫和的眼睛中此刻閃過一些不解和怒氣,語氣也比平時刺耳了不少,“哥,你是沒有把毛衣墊進去嗎?”
都這時候沈翊能說沒有嗎?肯定不能承認,隻是他不明白尼瑪旺堆為什麼要憤怒?他們之間的關系頂多算是租客與主人家的關系,他對每個人都這麼照顧?内心陰暗處的嫉妒之心悄然發芽。
沈翊立馬搖頭堅決不承認,“我怎麼知道西藏的冬天會這麼的寒冷。”
尼瑪旺堆一路上關注着沈翊的體溫,看自己抱着沈翊都沒有用處,停下腳步脫下外套,比他快了幾步的沈翊轉頭就見尼瑪旺堆舉着雙手把衣服套在他身上。
沈翊伸手制止,看着眼前支剩下毛衣的人,“那你自己呢?”
尼瑪旺堆無奈歎了一口氣說,“哥,我跟說講過的在西藏你們生病的話會很麻煩尤其是感冒,這種病在西藏好的速度不快全靠養着,我隻是不希望這次的感冒會影響你在西藏遊玩的心情。”
沈翊還是冷靜的拒絕道,“這是你的衣服你自己穿着就好,而且一會兒還要騎摩托車你隻會更冷而我在你身後我不會很冷的。”如此安慰對方。
尼瑪旺堆這個犟種還是堅持要把自己的衣服給沈翊,他舉着衣服說:“趕緊套上不然寒夜會把我的體溫偷走。”
他調皮地笑着堅持把衣服套在沈翊身上,兩人在無人問津的土路上扮演着要還是不要的戲碼。
沈翊見勸不動倔強的尼瑪旺堆隻好乖乖交換彼此的外套,這個建議尼瑪旺堆也接受了。
沈翊套上尼瑪旺堆的外套隻有一個字浮現在腦海中,“大”
尼瑪旺堆看着沒有那麼的強壯實際上他的肩膀很寬,穿上他外套的沈翊感覺自己是穿着父母的大衣。
旁觀沈翊穿着自己衣服,沒有拉上拉鍊,像是穿着高中時期的校服一樣,小的不行。
他們到摩托車傍邊的時候已經是11點左右,尼瑪旺堆拿出毛衣的另一半放到沈翊要坐的位置說:“這個皮在晚上會很涼的,而且哥的衣服還是濕漉漉的坐在這個上就好。”
說完他已經騎上去了。
沈翊不想上去也沒有辦法了,不能讓小孩傷心,而且他敢肯定尼瑪旺堆對自己不可能沒有其他心思!
沈翊上去之後尼瑪旺堆給車打火,這一夜格外的漫長。
天空中的月亮害羞的躲在雲朵背後,露出那雙八卦的眼睛,群星在一閃一閃似乎在交換着他們在人間看到的八卦,有些星星低落地躲在角落似乎看到了一場悲劇。
黑夜中他們摩托車的燈光是最亮的,像是閃耀的流星一樣奔向遠方。
冷風吹的尼瑪旺堆的耳朵凍僵十分紅,沈翊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麼心理原本松散挂在腰間的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腰很細,沒有任何多餘的肉。
德吉次仁說過他弟弟不喜歡與女孩子接觸不知道被男人這養抱住會不會覺得惡心,但是此刻可能是因為他處處關照也許是他關心自己的樣子沈翊做出了充滿沖動的行為。
随即用手鬼使神差地捂住他的耳朵,沈翊感覺到了對方的在那一瞬間的僵硬,内心卻無比開心。
轉念又想到過去的事情,在高中他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各自在外面玩的很歡,他也就明白自己也肯定不是什麼省心的玩意兒。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鬧心的事情,也許他曾今有機會可以去喜歡女孩。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他的家庭情況就算是真的有人看上,他也不願意,畢竟與其讓那樣的家庭把對方的名聲毀掉還不如早早斷掉這個念想。
他其實不太記得當時十分笃定自己自己他們喜歡同性的場景了。
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在自己的生日上他們帶着各自的對象告訴他,“他們已經離婚了。”
母親的言語更加犀利,她指着父親的鼻子罵他把壞習慣遺傳到了我身上,父親的戀人站在父親傍邊也許是不想讓我傷心替我捂住了耳朵。
可是那時候的我不是小學生是已經快要成年的高中生,父親的戀人無法阻止我,我很清晰地聽到了他們吵鬧的聲音,内容。
在那之前他們好像問自己喜歡的類型,他脫口而出自己喜歡男生。
可能是因為提出問題的是母親的戀人的緣故,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麼心理當衆出櫃,生日聚會被自己砸掉了,家裡被搞的烏煙瘴氣。
随之而來的就是父親離開了家,母親看着他離開,跟着自己的愛人整天渾渾噩噩。
有段時間他回顧當時的場景覺得自己做的很對,就該這樣報複他們。
可是現在會想過去他做的事情很好笑,完全就是小孩子的報複心理,那時候的父母也比他才大幾歲而已他們也是懷着對彼此的報複才會毀掉這個家。
仇恨,私欲極端的一面。
直到後來上了大學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不着不扣的同性戀、天生的改不了,當室友們指着十八禁的視頻分享自己的戰績時他會尴尬的想逃離寝室。
甚至還有更過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