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隻覺得自己心口生疼,被人緊緊握着的肩膀也鑽心地疼,他不用看,便知道自己的肩膀被捏出了紅痕。
實在是太疼了,宋煦陽的眼中,不自覺泛着生理性淚水。
“我……沒……嗚……”
委屈地癟嘴,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也實在是無法違心地說自己“沒事”。
“我……有事。”宋煦陽簡直是誠實得可愛。
蹙眉擡頭,冷不防卻猛然撞入了一雙漆黑又神秘的眼眸之中,仿佛要将人給吸進去。
宋煦陽愣神片刻,竟是沒注意到,陌生人臉上,戴着一張奇怪的面具。
也不知,他眼角噙淚、懵懂如小鹿般的眼神,誘得猛獸食欲大增。
“……都是我的錯。”那人輕輕呼出一口冷氣,捏着宋煦陽肩膀的手緊了些。
“嗚……”宋煦陽難受地蹙眉,悶哼一聲。
他撞了人,反倒是受害者道歉,宋煦陽心中也過意不去,他連忙搖頭:“沒有……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跑得這麼快……”
他隐隐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是什麼呢?
似乎,非常重要。
“真的沒事嗎?”那人露出的一雙眼睛,溢滿了冷冽的擔憂,有一股無機質的冰冷虛假感。
“讓我看看。”
握着宋煦陽肩膀的手,便不由分說地掀起他的襯衫領。
不幸的是,宋煦陽今晨出門之時,時間緊急,他慌亂之下,竟是忘了扣上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宋煦陽:“……”
肩上傳來的拉扯感,一瞬間便消失了,脆弱的肌膚,被清晨鋪天蓋地的冷霧急切地吻了上去,涼飕飕、陰沉沉的。
然而,罪魁禍首好似并未意識到,他到底做了多麼冒犯人的事情,甚至嚣張地将指腹觸在了宋煦陽的肩膀之上。
粗糙冰冷的指腹,在泛紅的圓潤肩膀上一滑,一按,本來被冷意麻痹的疼痛,又瞬間襲來。
“嗚……”
宋煦陽全身顫抖,委屈又無助地偏過頭,卻發現他的視線,被一隻蒼白的大手給擋住了。
“你……”宋煦陽悲憤地望着這個陌生人,氣息不穩,似乎是在壓抑自己内心的憤怒,“你在幹什麼?”
雖然一開始是他的錯,可事情到了後面,出乎意料,他自己反倒變成一個受害者了。
他,他怎麼可以冒昧地撕開他的衣裳,還來摸他……
這世界上,有這麼愚蠢又嚣張的人嗎?
“你……”
“還疼嗎?”聲音冷冽如霜,有一絲若即若離的虛幻感。
冰涼的指腹在肩膀上揉按,仿佛帶着一種奇特的魔力,與指腹接觸的肌膚,紛紛傳來一股舒服的溫涼。
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訴說着自己的愉悅與舒爽。
“嗚……”
宋煦陽難受地咬住唇,臉上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羞恥,他知道,他又犯病了。
在陌生人面前犯病,是一件極其讓他難為情的事情。
“我沒……”
然而,在宋煦陽死鴨子嘴殼硬之前,陌生人笑了,露在外面的唇,勾勒出一條莫名恐怖的弧度。
“不,你有事。”
他斬釘截鐵地說着,忽而将兩隻冰冷的手抓在了宋煦陽的肩膀之上,稍一用力,宋煦陽酸軟無力的身子,便朝着陌生人的方向而去。
外人看來,活像是宋煦陽不知廉恥、對人投懷送抱。
肩膀上的手,如蛇般隔着衣襟,緊緊貼着宋煦陽的肌膚,一寸一寸,異物感極強地朝着兩個相反的方向齧合。
最終,蛇頭精準銜着蛇尾,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閉環,将宋煦陽緊緊鎖在了一個冰冷徹寒的懷抱之中。
可憐的宋煦陽,仿若被蛇環繞的珍寶、玩具、質子、獵物……
隻能悲鳴般仰起頭,無奈承受着這超脫了他生命的死亡懷抱。
再也無法逃離。
“不要……”
被迫埋在陌生人的胸膛之中。
宋煦陽泛紅的臉,仿佛隔着薄薄的衣襟,感受到了一層線條棱角分明的薄肌。
明明堅實如牆,徹冷如冰面,卻柔和得似乎要将他的臉吸進去……或者說,整個人。
“嗚……”宋煦陽難受地喘.息着。
面前寬厚的胸膛,禁止空氣通行,僅存的生命氧氣都快要被他耗盡,宋煦陽迷迷糊糊,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然,肌膚上傳來的舒爽感讓宋煦陽飄飄然,神魂出竅。
肌膚猶如吸滿了水的海綿,快要受不住,卻仍然貪婪地吸吮着罪惡的奪命液體,如上瘾般,甚至背叛了他這個主人的意志。
不對……
宋煦陽頭腦缺氧,難受至極,在關鍵時刻,腦海中閃過一絲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