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世界階級固化嚴重，晉升渠道不明，社會活力，猶如一潭死水，總局把控了一切，生下來是牛馬，會一直是牛馬。

不過，想到寵物機器人，宋煦陽神色莫名。

這個世界，也沒有他所熟悉的貓狗活物等寵物，有的，隻是拟态的機器人寵物，可以定制各種形象。

對這個世界的一切，宋煦陽隻覺得荒謬不堪。

“哦。”宋煦陽冷淡地回了一句。

升職是原主的夢想，可不是他的夢想。

原主二十歲大學畢業之後，勤勤懇懇工作了三年，都沒有任何要晉升的迹象，他才來一兩個月，就晉升了？

宋煦陽自然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他隻将此歸結于林椎在開玩笑。

況且，宋煦陽本身物欲不重，更别提，這個世界，就算再有錢，也無法買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一個喜愛新鮮事物的人，莫名其妙被逼成了一個六根清淨、無欲無求的和尚。

等等……

宋煦陽突然反應過來，眉頭一蹙。

什麼叫……和他一個辦公室？

……

宋煦陽确實升職了，他變成了總裁助理，而林椎，是總裁合夥人，他和林椎，就在總裁辦公室隔壁。

林椎得意洋洋地告訴他，白總需要一個助理，這個機會十分難得，是他主動推薦了宋煦陽，擔保他能勝任這個職位。

“小陽，開心嗎？”林椎眼中明晃晃寫着“來感謝我吧，感謝我吧”。

宋煦陽：“……”

這職，就非升不可麼？

他握緊了拳頭，無語斜睨着某個嘚瑟的小人，不發一言。

宋煦陽早就發現了，如果想要隐藏自己的秘密，不引人注意，當個弱小的透明人，是最好的。

可是，他卻被人強硬地往上推，往人群中最矚目的地方推。

總裁助理，不同于藍星，在不夜城中，可并不是一個簡單的擺設。

助理是最接近權力人的對象，有機會學到很多東西，相應地，也必須承擔更多責任，換句話說，是社畜中的社畜。

這，不是他想要的。

可宋煦陽能拒絕嗎？

或許并不能。

因為，原主早在六個月前，便申請了這個職位，因為林椎，白總在一衆候選人中，選擇了唯一的他。

總裁辦公室内。

“宋煦陽。”白晝看着宋煦陽冷淡的臉，滿意地點了點頭，“林椎向我推薦了你，不過，這不是我選擇你的原因，實際上，我老早就發現了，你确實很不錯，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某種優秀的特質。”

特質？

宋煦陽不懂，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白總……我……”

“你自己沒發現嗎？”白晝輕輕笑了笑，“你身上，有種罕見的敬業精神，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宋煦陽：“……”

他不知道，白晝這話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看來，他确實适合當牛馬。

“别誤會。”

看着宋煦陽緊張的模樣，白晝微笑，将手撐在桌面上，托起下巴，饒有興緻地打量着他。

“你畫稿的速度，是其他人的三倍，和他們相比，更是質量上乘。例如，雖然都是相同的稿件模闆，可你的風格明顯，每一次，我看到某個熟悉的設計稿，不看姓名，就能斷定是你畫的。”

宋煦陽：“……白總，我……”

這件事，倒是超出了宋煦陽的預料，他隻是怕失業流落街頭，便兢兢戰戰地工作，上頭給他多少稿，他就畫多少。

沒想到，還入了領導的眼，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你這樣的人才，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了。”白晝面帶微笑，生疏地誇獎了一番，似乎他也不谙此道。

“白總……”宋煦陽眨了眨眼睛，心情複雜。

第一次得到上司的賞識，他心中長久以來的壓抑，突然消失得一幹二淨。

至少，他在這個世界，也終于有了價值，有了一種……真實的存在感。

“對了，你睡覺的時候，為什麼不開燈？”

就在宋煦陽暗自感動之時，白晝突如其來的跳脫問題，讓他瞬間傻了眼。

“什……什麼？白總……我不懂你的意思。”宋煦陽睜大了眼，圓潤濕潤，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驚慌，像一隻迷路的大眼小狗。

“要我再重複一遍嗎？”白晝頓了頓，聲音低啞，語氣惡劣，“我說，你睡覺的時候，為什麼不開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