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并不總是愉快。
中學時期,春日幸是班級裡默默無聞的“啞巴”。
高一,春日幸是沉默但是存在感很高的“卷王”。
暑假已經結束一段時間,班級裡的同學好像還沒抽出身,早上仍然會叽叽喳喳的湊在一起分享自己的暑假生活。平常整齊排列的桌椅也會在上課前被挪成三三兩兩圍在一起的樣子。
春日前面正是如此,女生們正在進行關于暑假旅遊的激烈讨論,臉上笑盈盈的,應該過了一個不錯的假期。
“我從大阪帶了伴手禮。關西人真的很熱情。”
“大阪?聽說章魚燒很有名,你吃了嗎?嘿嘿。”
“笨蛋!應該要問關西的男孩子長得怎麼樣吧?有沒有什麼難忘的邂逅呀?”
關西...
春日做題的筆頓了頓,然後又繼續寫練習。
之前從東京買了很多練習冊回來,先用鉛筆寫第一遍,然後把痕迹擦幹淨,針對被卡住了的題目反複琢磨,深度分析題目要考察的知識點。整理練習冊和書本中的題型和技巧,再用鉛筆反複練習,把經驗套在實際的題目上,在覺得已經沒問題之後用黑色水筆寫最後一遍。
“喂!”斜後方的女生瞟了一眼勾起嘲諷的笑容,歪歪頭示意自己的小姐妹們腦袋湊過來,“你們看她,又開始了。”
“哎呀哎呀,她怎麼每天都在看書啊。成績又好,還會開店,真能幹啊。”
“畢竟是年級第一嘛。”
“年級第一又怎麼樣?”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女生撇撇嘴,她們家住在這附近,知道不少消息,“還不是沒人要。”
“沒人要?什麼意思?”
聲音雖小,足夠惱人。
右手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猛拍桌子的聲音,春日吓了一跳,看過去。
影山站了起來。
他本來在補覺,沒想到周圍像蚊子一樣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多。
班級裡被聲音吸引過來的人眼睜睜看着影山走到春日的斜後方。原本還有人想罵兩句,但是觸及到影山的臉色還是選擇閉嘴。
影山在班級裡人緣不大好,完全不會聊天。平常不是睡覺就是邊聽課邊走神,但是一米八多的身高和冷酷的表情總讓人不敢輕易招惹。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陰沉沉的表情。
春日側過頭看着。
說不清此刻的感受,情緒像是即将破土而出的竹筍,也像是剛剛冒尖的嫩草。
“哼。”最開始說話的女生冷哼一聲,強裝鎮定,“關你什麼事?”
她在班級裡屬于很有話語權的人,經常有人看到她和社會上的男朋友挽手經過校門口。
“吵吵吵的煩死了,你們是八婆嗎?沒别的事幹嗎?”
“影山飛雄!”
女生臉白了一下,瞥了眼圍觀的安靜的同學們,咬牙拍桌而起。
“再有下次,我就不客氣了。”
“你能怎樣?”
氣氛僵住了。
班級裡有人試圖打哈哈。
“哎呀。大家都太激動了吧,是不是因為等下還要上課煩的呀?冷靜點,都冷靜點。”
“是啊是啊。都坐下吧,坐下吧。”
影山沒有理會,他俯視着那個女生,高大的身影投射一片陰影,神情認真,“我沒有不打女生的習慣。”
說完,慢慢環視周圍一圈,走到座位上繼續趴着睡覺。
那個女生明顯是吓到了,咬着唇,目光閃爍。
班級裡安靜了一小會兒,在某個時刻陡然恢複喧鬧,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
春日低着頭,手中的筆不停。
滴答滴答。
手在頁面上拂過。
中午的時候,春日罕見的沒有去天台吃飯。
她走到一個偏僻的拐角處。
那邊五個人聚集着,嘻嘻哈哈的。
“中村同學。”
春日迎着她們的目光,站定。
“幹嘛?”
中村就是上午那場事件的起始人。
“上午,你說的話我聽見了。”
中村不屑的冷笑,往前走兩步,伸手點了春日的腦袋幾下,“聽見了又怎麼樣?沒人要的野孩子。”
下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春日直接拽住了中村的領口使勁往下按,趁她身形不穩,掐住後脖頸将她瞬間按趴在地上。
“喂!你想幹嘛?快松開中村!”
和中村一夥的人愣了兩秒,随即憤怒的大喊。
中村用力掙紮着,可春日的膝蓋頂着她的腿彎,掙脫不開,“混蛋!!你信不信我讓我男朋友把你店砸了!”
“随便你。”
春日輕聲說,眼神冷冷的警告那四個人,讓他們僵着身體不敢上前。
“我來告訴你...不要再找我和影山的麻煩,否則你上次考試作弊的事情我就要告訴中村夫人了。”
中村很怕她媽媽,她媽媽是中學老師。
春日說完,松開對中村的質押。
中村站起身,煩躁的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塵,餘光看了眼身後的同伴,覺得很沒面子。在春日轉身離開的時候惡狠狠地大喊:“你就是沒人要的孤兒!沒人愛!沒人管!像隻流浪狗一樣!”
她氣急了,口不擇言。
從小學開始她就和春日是一個學校,所有的老師都喜歡她,所有的家長都讓她們向春日看齊。
憑什麼呀?
不就是會讀點書嘛。
書呆子,沒朋友。
啪!
很大很清脆的響聲。
中村捂着臉,感覺臉頰迅速紅腫,滿眼的不可置信。
“混蛋——”
中村大喊着沖上來。
啪!
春日眼疾手快的又給了一巴掌。
中村懵在原地,淚珠大滴大滴落下,顧不得丢臉,她憤怒的回頭沖那些呆愣的同伴喊:“你們愣着幹嘛呢?給我揍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