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潔君也慢慢地趴在了桌子上,輕聲對我說:“那泉是怎麼想的?”
我打了個哈欠,被空調的暖風吹得昏昏欲睡:“不知道。”
潔君:“……”
我想着想着有點委屈,不滿地扯了把潔君的袖子:“你們都有什麼夢想,就我沒有,怎麼感覺我輸了……不行!我也要有夢想!”
潔君好脾氣地任我扯:“……那小泉想幹什麼?”
“還是不知道。”我蔫蔫的,沒什麼精神:“摧毀别人的夢想算嗎?”
潔君:“……說出了很了不得的反派台詞,泉。”
我們倆的頭湊得很近,近到我再轉下頭,就會碰到潔君的胳膊或者頭發。我又打了個哈欠:“糸師冴好像是想邀請我去當他的同伴吧,上次見到糸師凜的時候,糸師凜最後說了這麼一句來着……”
潔君開始變得寬闊的臂膀猝然僵硬了,我聽他以一種很陌生的語氣問:“同伴?”
……啊,其實倒也沒有那麼陌生。
非要比的話,那天他對糸師凜開嘲諷的時候,也是用的這種語氣。
我強撐着睜開了點眼睛,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潔君背後的黑霧:“……”
“他們不是亞軍嗎?”潔君笑了聲,自顧自地問,“覺得成為了冠軍的同伴,就可以拿到冠軍了?”
我原封不動地借用了一下他的話:“……潔君說出了很了不得的反派台詞。”
結果我話音剛落,潔君方才還帶着幾分陰鸷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甚至整個人都褪成了灰白色:“……”
“那個,我剛才,我剛才,”潔君坐了起來,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說話結結巴巴的:“我剛才,是因為太生氣了,不對,是因為之前看到了類似的動漫台詞,突然覺得用在這裡很合适,也不是,我不能和你撒謊,不對,不是,我……”
我不困了。
我睜開了眼,看着此時此刻恨不得鑽到木地闆縫隙裡去的潔君,欣賞了片刻,忽然起了壞心思,問:“潔君剛才說了什麼?”
潔君:“……啊?”
“我什麼都沒說。”我哼了一聲,慢悠悠地道:“潔君剛才聽見了我說什麼?”
潔君看起來有點懷疑人生了:“聽見你說……”
“那是夢。”
我幹脆利落地打斷他,将手機的顯示屏給他看,一本正經地接着忽悠:“現在十點,潔君太困了吧,剛才都睡着了。如果潔君聽見我在說什麼,那應該是在夢裡聽到的。”
潔君被我忽悠得有點恍惚了:“……這樣嗎?”
我沒有回答,但他松了口氣:“看來我是該睡覺了。”
我站起來送潔君到門口,和他說了晚安,在他馬上要關上門的時候,我忽然伸出手攔住了。迎着潔君不明所以的目光,我歪了歪頭,示意他湊過來一點,然後在他耳邊說:
“騙你的,其實我早知道你有問題了。”
說完我就把潔君推了出去,關門,動作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