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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甚是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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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壟斷令》《劣币識别手冊》…東宮惠民貸。”盛闌擡手,撿起一張印滿了字的紙。

“五萬貫。”盛聞言簡意赅地道,“你隻有五萬貫。”

融化的雪水浸濕了他的鞋底,盛闌感到一陣由衷的寒意,在嘈雜的人群中,他注視着同父異母兄長的臉。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無所不知的神仙嗎?

這個數字連盛闌都是最近才知道的。衆世家也不是鐵闆一塊,彼此的消息遮遮掩掩,始終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發現。

太子怎麼知道的?

盛聞不語,他隻是憶起案頭堆疊着從陳州,柳州,兖州各地遞而來的稅賦竹簡,每一根都刻着弘毅十四年春夏兩季的銅錢入庫數目。

軍資比去年銳減三成,商戶稅卻多出兩萬貫…

商戶稅錢的激增并非來自銅料充足的成都府,反而是邛州、雅州等邊陲州縣的商稅柱形突兀拔高。

狼毫沾了朱砂,在兩張絹帛上标出同期數據,商稅的柱形圖被攔腰斬斷,今年卻如雨後春筍般竄至兩丈高。

從南诏入蜀的馬幫攜帶的官錢數目逐月遞減,反倒是本地商隊運出的“官錢”多出尋常三倍。

先前在陳州,盛聞見過一種偷梁換柱的法子,在裝着糧食的箱底墊着幾層舊賬冊,看似用來防潮,實則是将輕飄的幹癟糧食墊在箱底,上面覆蓋飽滿的糧食用以充數。

鎮紙壓平新繪的雙柱對比圖,去年的官錢柱形與今年的劣錢柱形在絹帛上形成了一個鋒利的夾角。

……

狼毫在五萬貫三字上重重頓下,墨痕滲入紙背,如同要将這串數字刻進京都的城磚。

這些數字來源廣泛,有的是他自戶部調出,有的則來自于東宮招徕的殘疾老兵,走南闖北的镖師,水上讨生活的前水匪。

東宮是個人才濟濟的好地方,說話又好聽。

我超喜歡這裡的。

金縷衣錢莊的胡姬仍舊眯着眼睛,她的鹦鹉緩過了勁兒,撲棱着翅膀蜷縮在炭盆旁,炭火噼啪爆開火星,映得她眼角的胭脂痣忽明忽暗。

三千貫劣錢如泥牛入海,被東宮銀行盡數吞下,再無回音。

盛闌啞然,他拱手算是道别,轉身離去了。

盛聞看似風輕雲淡,實則冷汗已經浸濕了身後的衣襟,他渾身放松了下來,如爛泥般癱倒在輪椅上,“真怕我算錯了。”

“可惜沒有。”姚諒将一條毛茸茸的圍巾裹在盛聞頭上,“身子剛好,别沖了風。”

“剩下的傳單不必發了。”盛聞安排道,“今日到此為止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吧。”

盛聞捏了捏剩下厚厚的一沓子傳單,悉數扔進煮梅花湯餅和茯苓糕的爐子裡燒了。

這是一沓子地圖,上面标記了如今大雍境内,以及鄰近各藩屬國内的大型銀礦所在地。

負責印刷的工人大多不識字,即使看得出是地圖,也不知道具體在那裡。

銀礦分布圖更是後手中的後手,除了盛聞和少數心腹見過這張圖,旁人再沒見過。

如果他估算錯了盛闌能調動的銅錢數量,盛聞就會放出在西域發現大型銀礦的消息,作為後手,維持住東宮銀行的信譽。

幸好,沒用上。

“二哥,你…”盛芃芃欲言又止。

“學啊,老三。”盛聞拍了拍盛芃芃的手背,“以後靠你了。”

——

乾清宮。

皇帝正在臨蘭亭序,筆鋒卻停在"死生亦大矣"的"死"字上,他聽見偏殿傳來叮鈴咣啷的聲音,濃墨順着狼毫滴落。

這次他不必再問樂茂德太子在折騰什麼了,皇帝揣着袖子踱步走向偏殿。

“對,就在這兒建一個。”

“不用太大,廢碳。”

盛聞坐在輪椅上指手畫腳,他翹了殿外好幾塊闆正的青石磚,墊上厚厚的土。

這塊小花園用澆築的玻璃圍了起來,雪後的陽光透了過來,灑在黝黑的土壤上。

早在公元前一千年,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有了玻璃的存在,隻是難以燒制出大塊不易碎的玻璃。

炭火最高能達到一千度,而想讓玻璃的原材料達到均勻的液态,怎麼也得要達到一千五百度。

盛聞借着皇帝交給他燒築水泥的工廠,重啟了燒玻璃大業,終于燒出來一些能用來建造溫室的平闆玻璃。

“這是何物?”皇帝問。

“父皇。”盛聞拱拱手,說起自己的計劃,“我打算把偏殿這床收庫房裡,在屋裡盤個炕。”

盤炕。皇帝一臉高深,嗯,果然聽不懂。

盛聞簡單講了一下炕這個偉大的發明,取暖用的碳和燒飯時的火都不會浪費,竈上燒了熱水随時可以取用,晚上往炕上一窩,别提多暖和了。

熱氣順着火道再往他的玻璃溫室裡轉一圈,冬天也有新鮮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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