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呆了呆：“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就跟桃花開一樣好看。”

蕭然愣了愣，無奈道：“好啦，别貧嘴了。我這邊沒有事要幫忙，你休息會吧。”

日照點了點頭。

*

距離進宮還有兩天時間，蕭然望着鏡中的自己，明媚皓齒，嬌妍清麗。明明是最好的二八年華，眼睛裡卻藏着濃重的哀傷。

她歎口氣，細細的将眼妝加深了些，蓋住眼睛裡真正的思緒。

“姑娘！姑娘！”日照直接推門而入。

蕭然被驚得手差點一抖，回頭道：“怎麼了？這麼開心？”

日照笑吟吟地走過來，身後是一連串的侍女，手裡都端着托盤，盛放着各式衣物和首飾。

“這是？”

日照拉着蕭然走進，指着托盤道：“沈公子叫我拿給姑娘您的。”

蕭然微微驚訝。

這些衣服精美華麗，首飾也精巧繁複，絕非出自一般工匠之手。

“姑娘快試試。”日照拿起一套衣服，“主子說了，若姑娘不喜歡就一直換到姑娘喜歡為止。”

蕭然還要再推脫，日照已經不由分說的替她解開了衣袖。

蕭然：“……”

“不用了日照，我自己來。”蕭然連忙放下簾帳，遮擋住其他侍女的目光。

換好衣服後，蕭然走到鏡子前。

“哇！姑娘你真是太美了！”日照圍着蕭然轉圈，連聲贊歎。

其他侍女也露出驚豔之色。

蕭然被誇得雙頰飛上了紅暈，害羞道：“哪有，人靠衣裝罷了。”

“那也是姑娘長得美。要是我，即便穿上這衣裳，也連姑娘萬分之一也比不上。”日照滿臉驕傲。

蕭然笑着搖了搖頭：“就會貧嘴。”

“本來就是嘛。”日照歡喜地點了點衣服，開心道，“這衣服這麼合身，姑娘再也不用拿繡花針縫制了。”

蕭然頓了頓，不經意地問：“沈公子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日照眨了眨眼睛：“可能，沈公子是向上次給姑娘量過尺寸的那個裁縫問的。”

蕭然意味深長地看了日照一眼，點了點頭。

見蕭然沒有繼續追究這個問題，日照松了口氣。她都怕萬一露餡了，蕭姑娘會把這些衣服退回去。

這可是将軍一件一件親自選的，又将俸祿拿出大半，才做出來的。

萬一被退了，日照覺得，和衣服一起被退的，肯定還有自己。

于是，日照連忙轉移話題道：“剛才奴婢取衣服時，聽沈公子說，明天是道教始祖太上老君的誕辰，屆時，白雲觀會舉行隆重的儀式。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蕭然把衣服換下來，放到托盤裡，對其他侍女道：“你們先下去吧。”

侍女告退後，蕭然坐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搖頭道：“不去。”

“為什麼？”日照不解。

蕭然輕笑：“還有兩日我就要進宮了，不宜再抛頭露面了。”

“可是……”日照嘟嘴，“就是因為要進宮了，姐姐更要趁着還沒進宮的時候，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景色那麼好，一旦進宮了，就隻剩下四方宮牆，什麼也看不到了。”

蕭然放下茶盞，還要再說什麼，忽聽外面傳來沈銘逸的聲音。

“沈侍郎，快請。”蕭然笑道。

沈銘逸邁步進來，手搖折扇：“這天氣一日暖似一日，正好路過你這，來讨杯茶喝。”

日照忙倒了茶遞過去。

沈銘逸喝了一口，笑道：“總算不是涼的了。”

蕭然咬了咬唇，忍笑。

“明日是‘三清節’，妹妹可否與我同去？”沈銘逸放下茶盞，問道。

蕭然搖了搖頭：“我不好再出去，怕給沈府留下話柄。”

“有什麼話柄？”沈銘逸不在意道，“明日，我，七皇子，還有景瀾都去白雲觀，蕭然，你也一起去吧。”

聽到熟悉的名字，蕭然的手指微微顫了顫。

“姑娘，你就去吧。”日照上前一步，也勸道，“若你怕引人注意，不如，女扮男裝？”

“這個主意好！”沈銘逸一下子站起來，不由分說道，“我去拿一套我沒穿過的衣服，等會送過來。”

“蕭然，就這麼說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