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疏楓小院,葉慎自顧自地逛了一圏,側頭對沈銘逸笑道:“你這小院竟還與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沈銘逸拱手:“能得七殿下喜愛,微臣自是不敢擅動。”
聞言,葉慎将折扇一收,瞥了沈銘逸一眼,慢悠悠道:“沈侍郎,麻煩你把舌頭捋直了再跟我說話。”
沈銘逸愣了愣。
葉慎看向孫景瀾,微笑道:“孫将軍又不是外人。”
孫景瀾一笑:“原來七殿下與銘逸早已熟識。”
沈銘逸尴尬地笑了笑,指向前方不遠處的一座亭閣,轉移話題道:“那裡風景不錯,咱們就在那痛飲吧。”
其餘二人自是無意見。
步入亭内,石桌上早已擺好酒樽。
葉慎看了看周圍,疑惑道:“這處景緻,倒與我兒時中的記憶不同。”
“七皇子再想想。”沈銘逸眨了眨眼,露出一絲壞笑,“從你小時候在沈府落水的那天想起。”
葉慎恍然大悟:“哦,竟就是這?”
沈銘逸點點頭。
葉慎向孫景瀾解釋道:“沈尚書的夫人與皇後是手帕之交,故,太子常來沈府玩耍。我因偶然與銘逸結識,便纏着太子,也一起來沈府玩耍。”
“有一日,我與太子起了争執,太子約我深夜來此,我如約而至。誰知,竟被人随手推進這處池中。”葉慎看着沈銘逸,微笑道,“當時已是夜深,就連我的護衛也早已入睡。正當我力氣耗盡,要沉落池底時,是銘逸跳入池中,救了我。”
沈銘逸狠狠地點了點石桌:“你那次落水被救起後,高燒不退,我那個爹甚至還不願意為你請禦醫,導緻你身患咳疾,至今未愈。”
葉慎輕笑:“無妨,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你無需擔心。”
沈銘逸看了看亭閣,有些驕傲:“為了避免這類事件再出現,我一中舉後,便把這處的池塘填了大半,亭子倒保留了下來。我爹一邊罵我不孝子,一邊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
葉慎失笑。
孫景瀾也忍不住笑了。
這邊,蕭然換上了尋常女子的衣服,施施然地走過來,向三人福禮:“民女蕭然,見過三位大人。”
沈銘逸招呼蕭然起來:“來蕭然,你是我妹妹,就也是這二位的妹妹。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蕭然走進亭中,四個位置,隻有孫景瀾對面的位置還空着,顯然是給她留的。
蕭然坐下去,一擡頭就撞進孫景瀾深邃的眼睛裡。
即便已經有了心裡準備,蕭然的心還是如被針紮一樣痛。但偏偏她還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擡起素手斟酒。
“沈大人,今晚的計劃,沒提前向你透露,給你造成了困擾。”蕭然端起酒杯,“蕭然在此向你賠罪。”
沈銘逸擺擺手:“怎麼會有困擾?你能做我妹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完,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蕭然又向葉慎敬酒:“七殿下,相逢即是有緣,蕭然也敬你一杯。”
葉慎執起酒杯,微笑道:“能遇到蕭姑娘也是我的幸運。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合作呢。”
蕭然倒滿酒盞,頓了頓,擡起眼睛看向孫景瀾,唇邊的梨渦浮現:“孫将軍,蕭然也敬您一杯,感謝您在皇上面前出言相助。”
孫景瀾盯着蕭然良久,方才端起酒杯仰頭喝下,喝完後,又将酒杯重重地放在石桌上。
聽着那聲響,沈銘逸心頭一跳。
蕭然的動作亦是停了停,她站起身,剛要開口告辭,沈銘逸忽然偏頭看向葉慎,像是剛想起來似的:“這酒後勁還挺大,是不是要準備些醒酒湯?”
葉慎似笑非笑地看了沈銘逸一眼,慢悠悠道:“那一起吧。”
沈銘逸邊起身,邊對蕭然道:“蕭然,你就别忙活了,醒酒湯我和七皇子拿來就是。”他又看了看孫景瀾,“孫将軍是第一次來沈府,你作為主人,好好招待他就行。”
說完,沈銘逸拉着葉慎走出了亭子。
葉慎任由沈銘逸拉着他的袖子離開,等走出一段距離,他的手慢慢下滑,捉住沈銘逸的手,十指相扣。
沈銘逸回頭:“這可是在沈府!”
葉慎輕笑:“不,這是在你的小院。你的人,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沈銘逸歎氣:“那你也收斂點,等會我們可是要去東廚的。”
葉慎牽着沈銘逸的手,拐去了另一個方向,語氣帶笑:“你還真演上瘾啦?随便叫個侍從拿醒酒湯就行了。”
“現在......”葉慎眉眼含笑,“我想去另一個地方看一看。”
“啊?什麼地方?”
“你的卧房。”
到了地點,葉慎停下腳步,看向沈銘逸。
沈銘逸無奈地推開門:“這兒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