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歸寒和凰陌塵俱是一驚，前者立刻捏碎手中魔氣，觑葉清瀾臉色。

而凰陌塵臉上的錯愕和心虛更是比慕歸寒還明顯，瞧見葉清瀾額心蔓延開的離魂咒嗫嚅：“你……你怎麼會在這？”

葉清瀾皺了下眉，答：“我在這很久了，你瞎嗎？”

凰陌塵：“……”

慕歸寒斟酌着兩人對話，怎麼聽就像是這兩位關系不淺。

凰陌塵收了刀和葉清瀾拉開距離，表情變幻莫測，幾次三番想要開口，最後那思維卻不知如何七彎八拐，變成丢下一句不甘心的話就要走：“既然現月君在此，孤今日暫且放過你們。”

倒是弄得慕歸寒有些措手不及。

見他轉身就要飛走，葉清瀾解開腰間的鎖靈囊晃了晃說：“東西你不要了？”

凰陌塵回頭，看見那不安分的鎖靈囊，感受到了裡面熟悉的氣息，臉上劃過一絲驚喜：“原來在你這裡？”

他似乎正在猶豫怎麼開口讨要，葉清瀾卻開口：“你弄出來的爛攤子，剛才還想要我徒兒性命。”

凰陌塵聽他這番開場詞，預感不妙，隻将目光投向慕歸寒，略有些錯愕又有些若有所思：“他是你的弟子……他不是……”

後面那話沒說完，凰陌塵觑葉清瀾臉色自覺閉嘴，慕歸寒很慶幸他比那些修真界的人有眼力見，至少不當着别人的面評頭論足。

凰陌塵自己也琢磨過來那番話，問葉清瀾：“什麼條件？”

葉清瀾獅子大開口：“我要妖丹，敖蒼穹的妖丹。”

凰陌塵立刻睜大眼，滿臉拒絕：“你要妖丹做什麼？以你目前的修為，要這種東西完全沒用吧？”

葉清瀾冷傲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給還是不給？”

凰陌塵果斷說：“你明知道這妖丹對我多麼重要，别太強人所難！”

葉清瀾擡了擡手裡的鎖靈囊：“你可以再想想到底誰重要？”

凰陌塵看着那鎖靈囊，有些猶豫。

葉清瀾繼續說：“若今日之事追究起來，你身為妖界之主難辭其咎。”

他餘光示意一旁尚還圍着的其他仙門修士，末了小聲補充：“南宮家殺的那些魔族，有一部分也是你提供的吧？如此，不止人妖兩界，恐怕魔界也……”

凰陌塵神色微沉，瞟了一眼周圍，那句話被葉清瀾刻意屏蔽，此刻他們周圍包圍了一圈隔音屏障，其他人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談話，而是在靜觀其變。

“……妖界禁地根本沒有起死回生之法，為了她我别無選擇！”

凰陌塵不知被葉清瀾那句話觸動到，無奈托盤。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可已經将來龍去脈弄清的慕歸寒卻品味出了些滋味。

葉清瀾說：“所以你想讓她作為魔重生？那敖蒼穹意識複蘇第一刻大概就要自戕而亡。”

凰陌塵：“……”

他被葉清瀾戳到痛點，卻固執道：“隻要妖丹還在，她就能變回去，魔氣不過提供軀殼必要的淬煉手段……總而言之，妖丹我不能交。”

葉清瀾點頭，重新改口：“也行。那你給我弄一個其他龍妖的妖丹吧。”

凰陌塵：“……”

他說：“龍族一脈單傳，蒼穹死後再無龍妖……葉清瀾，你别總是為難人。”

葉清瀾說：“為不為難在于你自己的取舍。”

他神色堅定認真，并不似故意為難，看起來是打定主意要這顆妖丹。

慕歸寒見二人沉默冷對，悄無聲息朝葉清瀾身後躲，生怕凰陌塵被刺激到了突然發難。

可凰陌塵隻是沉默着，周身的妖氣在暴漲，蓄勢待發，看得其他人也開始不安時刻準備他将要的偷襲。

但幾息時間，凰陌塵松口了，問葉清瀾：“告訴我你要妖丹做什麼。”

見他有繼續交涉的意向，葉清瀾再繞彎子也不利于交易，如實說：“一體雙修，壓制魔氣。”

凰陌塵聞言會意，目光旋即看向慕歸寒：“就為他？他有把握嗎？他可是純種的魔……”

葉清瀾說：“可他現在是人。三魂七魄齊全，有血有肉的人……未嘗不可一試。”

“我瞧他一身魔氣使得得心應手，你确定他願意重新淬骨鍛體，走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