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這是那位先生送你的,他說對你很有興趣,看能不能認識一下,過去聊一聊。”
張經理指了一個方向,卡座的燈光很昏暗,隻能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看不清楚面容,修長的大長腿交疊,悠閑地端着酒杯。
江赦隻短促地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視線,冷淡地說:“不去。”
張經理恨不得拿根強光手電筒過來,好讓這個有眼無珠的年輕人好好看清楚,他剛才拒絕的是多麼難得的香饽饽,又有錢又有顔,人家小蔣哭天喊地地要倒貼都倒貼不上呢。
他殷勤地笑了一下,按照韓澤文的交代,努力遊說道:“那位先生說,隻要願意過去聊兩句,今晚您所有酒水都由他買單。”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特别是像青年這種看起來就涉世未深,沒怎麼混過夜場的年輕人,隻需要去坐一下,就可以免單酒水,何樂而不為呢?
何況對方看起來隻有一個人,看起來并沒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果然如張經理所料,青年權衡再三,很快就站起來到卡座裡坐了下來。
兩人隔着茶幾坐下,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舞池裡的音樂聲太吵,張經理聽不清楚二人的談話内容,隻能借助偶爾飄過的燈光,看見青年微微蹙起英氣的眉,顯然交談并不愉快。
還真是個硬茬。
張經理想,竟然能抵禦住韓大少這位妖孽的滿級攻擊,不給他來點陰的還真奈何不了他。
而卡座内,兩人的交談确實不怎麼愉快。
江赦目光不滿地上下檢視男人的裝束。
“文哥,你怎麼穿成這樣子?你裡面的衣服呢?”
江赦走近了才發現,韓澤文身着休閑款西裝,裡面沒穿内搭,所以也沒系領帶,露出一小片光潔的胸膛,金屬質感粗細的雙層項鍊疊戴,頭發潇灑地往後捋,右耳戴着一排亮閃閃的釘鑽。
“你怎麼這麼老土,這是真空穿法,不是你讓我穿纨绔一點嗎?”韓澤文挑眉道。
“我哪裡想到你會穿得這麼……過火。”
“這哪裡過火了?”韓澤文好笑道:“人來酒吧都這麼穿好不好,你要是穿的正兒八經的,沒準老闆還以為是哪個局便衣過來巡查暗訪呢,到時你什麼都查不到。”
好在卡座的位置比較靠邊,沒什麼人往這邊看,江赦說不過他,撇了撇嘴,妥協了,沒再試圖還嘴。
青年依舊規規矩矩地坐着,臉卻别到一邊生悶氣,非常符合被人硬拉過來喝酒青澀小年輕的人設。
韓澤文之前沒見過江赦這副裝扮,活脫脫一個毛剛長齊就被騙進夜店的清澈愚蠢大學生,還是體力充沛,熱愛運動的那一款,看着特别好騙,韓澤文吞了下口水,悄悄盤算着若是能将鞋底刷幹淨,今天晚上就讓江赦穿着這麼一套爬上床也不是不行……他眼神暗了暗,色眯眯地盯着江赦看,也非常符合妄圖強搶民男的老色胚人設。
真老色胚纖細的食指在威士忌杯内的高透冰球上随意地壓了壓,問:“這套衣服誰給你選的?”
僞大學生眉頭緊皺,似乎對這個人頗有微詞,答:“肖秘書給我準備的。”
肖秘書?
韓澤文疑惑地想,從沒聽江赦提過這個人,估計是闵常剛給他分配的秘書吧。
張經理适時地走進來,端了兩杯酸柑片點綴的嫩黃色雞尾酒,一左一右放在兩人面前,背對着江赦對韓澤文擠眉弄眼道:“韓少,這是您點的兩杯‘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