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套間内播放着震耳欲聾的音樂,絢麗閃爍的燈光在高清大屏、旖旎古典的壁畫、沙發上親密纏疊在一起的人裸露的肌膚旋轉掠過,身段妩媚的女人唱歌的聲音仿若在調情,一派紙醉金迷、酒池肉林的景象。
一位不速之客忽地踢門而入,厚重的隔音門狠狠撞到牆上,打斷了包間内幾人的嬉笑。
淮仁危險地眯了眯眼,看清來人後嗤笑一聲,拍了拍身側陪酒小姐的屁股,讓她把音樂關掉,燈開起來。
“稀客稀客呀,小闵總不是忙着和您那位親愛的表弟打擂台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地方逍遙了?”
臉黑得像塊碳的闵武沒有應答,砸在一旁的沙發上。
見他那倒黴樣,淮仁便知道闵武在這場擂台賽中沒吃到什麼甜頭,他整了整大開的上衣,輕擡下巴屏退衆人。
包間裡瞬間隻剩下闵武和淮仁。
“幫我辦件事,找兩個手腳幹淨一點的人,别留下什麼把柄。”
闵武強壓怒氣,語氣中透着幾分殺意和殘忍。
“怎麼,忍不下去了,決定出手了?”淮仁在煙灰缸上輕輕敲了敲煙灰,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從鼻孔緩緩噴出兩道煙霧,“早就建議你出手了,畏首畏尾的,不是說怕被你舅發現嗎?怎麼現在又敢了?”
“我還以為舅舅是想讓我和他公平競争,屆時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沒想到舅舅這麼偏心,就算他那個傻b兒子什麼都不懂,他也早就決定把位置留給他了。誰有本事和他的寶貝兒子分一杯羹?除非再從石頭縫裡蹦一個他闵修鴻的另一個親兒子來!”
“估計親兒子也不行,還必須得從墳裡給那個女人挖出來,再生一個才行!”
大清早被闵修鴻從小情人床上一個電話拉回闵宅,一進書房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搞得本就睡眠不足的闵武血氣翻湧,氣得七竅生煙,嘴裡不幹不淨地罵爹罵娘罵舅舅,越罵越起勁,越罵越不甘心,起身暴躁地蹬了幾下桌子,平白地對自己那位愚蠢到連丈夫的心都抓不住的無能母親也生出了幾分怨恨。
若不是他媽連個在外頭賣的賤貨都鬥不過,他好歹也是白家名正言順的長子,有一份名正言順的家産,不至于灰溜溜地窩在闵家當個任由别人喜好施舍的乞丐。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攤上這麼個老媽!關鍵時候什麼忙也幫不上!”闵武惱火地抓起煙灰缸砸到顯示屏上,顯示屏瞬間就漏液花屏了。
“有這樣的母親,确實很倒黴。”淮仁若有所思地說。
“這事你上點心,找幾個可靠一點的,記得錢給足,别牽扯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