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常躺在這裡看書吧。”陸生希指着那處掙紮盤旋在地面的樹根,正好可以做枕頭。
“嗯。”我蹲下撫摸它,好像那個少女昨天還躺在這裡看些什麼,有時是看書,有時是發呆,有時是看星星、看樹、看天空...可現在我并沒有躺上去的心境了。
我們并肩坐在空曠的土地上,陸生希随手拿起一塊石頭向下扔去,石頭很快消失不見,此時天色正直将黑未黑,太陽已經完全看不見,但還是微微有一點光亮,星星已經清晰的出現在天上。
“之前你說愛我是哄我的吧。”陸生希笑得很開心。
“你猜啊。”我笑着看他,此時他的面容俊朗,是個處在男孩和男人之間的少年,有一種男大的感覺。
“你不好奇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嗎?”他在我耳邊呵着熱氣。
“我猜你跟蹤我。”我沒看他,看着遠處的城市,腦子裡全是小時候的畫面。
“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其實那時候你發現我了,但你什麼都沒說。”他在回憶,在微微思考。
“這裡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專屬,我說什麼。”我暫時喪失了思考能力,覺得風吹着我太舒服了,眼前的一切都太舒适了。“前兩天我在酒吧,遇到了韋雨昕。”在這麼放松的狀态裡,我覺得突然這些話都可以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你們兩個都沒有錯。”陸生希摟住我的肩。
“那是誰錯了呢?”我轉過頭問他。
“當然是那個人渣的錯,當然學校也有責任。”他說的很認真。
“那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是是非纏身,韋雨昕是精神崩潰,但是那個人渣和學校好像什麼事都沒有。”這些話像是埋藏在我心底的文字,我曾經把這些話說給父母聽,他們說,這件事是我多餘了,我不應該管,但我從沒覺得我是“管”這件事,我隻是覺得這件事就應該按照法律程序走的。現在我把它講給陸生希,我不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反應,無論怎樣都無所謂了。
“那我們稍微搞一下他?”他笑着看着我,眼裡還有點心疼。
我突然笑了:“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