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看慣了這世間的羅生門82
韋雨昕,上大學時我們是最好的姐妹,頓頓不離的飯搭子,她長得很可愛,一張娃娃臉,眼睛很漂亮,身高大概168,微胖型女生十分耐看。她是兩個部門的會長,為人處世很有一套,所以在大三時也早早給自己找好了出路,她給帶她做實驗的導師當了很久的免費勞動,那個導師也同意隻要韋雨昕考研過線,複試一定要她,或許也是知道韋雨昕的“生殺大權”被他完全掌控,他動了歪心思。
那個姓胡名國星的中年老狗的臉被我記了一輩子,甚至在東窗事發之後我還偷偷跑去看他上課,他沒受任何影響,依然在課堂上大言不慚地談教育。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但我看着他泛着油光的臉和突出的眼睛有一種想要捅他一刀的沖動,甚至他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我扭頭打量他,他很高,甚至比我還高,有一種文人和野獸混雜的氣質,看他的眼睛讓我想嘔吐。
他的氣定神閑好像在說着:“你們赢不了,也不可能赢。”那時我年少輕狂,覺得自己一定可以赢,無論怎樣,隻要能讓這條狗進去,我可以放棄我的學業,上學不就是為了賺錢,老子自媒體生意掙得早就夠老子生活,我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就算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有爸爸媽媽,所以我什麼都不怕。
那時候我去報警回來的時候,從警車下來看到一群校領導和滿臉愁容的輔導員,她的眼神好像在訴說:“完了,晉升無望了。”後面我和韋雨昕都了迎來一系列的美其名曰“心理輔導”的壓制,“輔導老師”們恩威并施,告訴我們我們再告下去我們都将失去畢業證和學位證,而我們選擇息事甯人就可以獲得推免的名額,對學校的名譽也好,對我們的發展也好。
韋雨昕在經曆了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摧殘之後,終于崩潰了,她本就壓抑到了極點,卻發現把加害者送進去難于登天,她需要她的學位,她學的是生物技術,她想要進研究所就至少要讀到碩士。她承受不了同學們異樣的眼光,受不了有人走在她身後對他指指點點,所以她搬走了,搬出宿舍,搬到離學校比較近的居民樓。
直到有一天,負責跟進的警察告訴我韋雨昕撤案了,她不想告了。那時候的我也很崩潰,甚至是憤怒,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明明我們前幾天還那麼堅定,我豁出去自己的名譽,豁出去學位,就要還她一個公道,我不理解為什麼她會放棄,她并沒有接我的電話,我發了一條又一條崩潰的語音,甚至大晚上冒雨去找她。
在那晚我回去之後,韋雨昕發給了我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條消息,她說:“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放棄學位,我想去讀研究生,想讀博,想認識更厲害的大牛,想跟他們一起做實驗,我已經失去了很多,比如名譽,比如心理健康...對不起,許源歆,你那麼堅定隻是因為你擁有的太多了,你沒有學位還可以做自媒體,還可以靠家裡,可是我不行,我家裡沒人可以幫我,我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