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便是和許源歆不同時期的記憶碎片。
是他沒能守住留在關台工作的諾言,許源歆氣急了,哭着卻又不肯說一句軟話:“你他媽要走就别回來,我根本不需要你!”
是時隔5年再次複合時,她的平靜與溫柔都令他驚訝。他已經事業有成,許源歆的事業雖好,但遠遠不及他。他的家世,他的職業都需要一個溫柔的賢内助,于是他對她說:“小歆,你看與其這樣工作又累又沒什麼收入,不如我主外,你主内,這樣清閑又安逸,隻要你點頭,我們立馬結婚......”他還是和上大學時一樣摸不透她的心思,竟是越說越沒底氣。
來來回回說了幾次,都被她巧妙地化開換了話題,他也陷入了迷茫。
是他們最終又走到山窮水盡之處,就在瑞麗的大樓裡,就在魔音被他收購的那一天,他從沒有見過她那樣厭惡的表情。
“滾開,被你碰一下我都覺得惡心......”
惡心,惡心,惡心。
他從沒聽到過她這樣形容自己,震驚之餘,他也明白他們是真真正正的結束了,不會再有一點可能了。
他還是腆着臉向她求了婚......
好像自己這麼多年青春在這一刻突然的結束了。
徐家易如今躺在床上,轉過身來,身旁是他溫柔又美麗的妻子的睡顔,白木槿,木槿,溫柔又堅韌,溫柔是真的溫柔,白木槿對他百依百順,卻是和他自小一起長大,泡在蜜罐裡嬌養起來的女子,她會溫聲地喚他“家易”,會煮很好吃的飯,會向他撒嬌,會打理好他的一切,但也她會有索取,會有嬌氣,會有不滿足,仿佛向他提出的要求,都是為了她心甘情願呆在家裡為他處理好一切的補償。
白木槿似乎與許源歆完全相反。
許源歆自由,真誠,熱烈,直率......
他看着妻子年輕的面容,想着自己已經逝去的青春。
他今年不過26歲。
事業有成,家庭和睦,是許多人羨慕的對象,他和他的妻子甚至有想要新生命的打算.....
他好像得到了一切,卻又好像失去了一切。
好像有什麼東西死掉了。
是什麼東西死掉了呢,他問自己。
他在深夜偷偷背過身落淚。
自由,真誠,熱烈。
他拿起畫筆的手突然出現在眼前。
那些說好要埋藏在心底,最好要忘記的事情,突然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湧入他的大腦。
好久都沒有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