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燈光并不強，隐隐約約可以看到天空的月亮，我抱着小覓坐在門前的石階上，陸生希就坐在我旁邊，他應該在看着我吧，隻不過我無端生出一種愧疚，真的不太敢和他對視，隻望着天，等着他開口。

他有一隻手，緊緊抓着我的胳膊。

“其實我23歲了，你從來沒問過我的年齡...不過這不重要，從小就沒什麼在乎我...”他也仰頭看天，不過說着說着就低下頭，像是自嘲一般的笑着，有一瞬間我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我更愧疚了，竟然連他的年齡都沒問...

“其實我是個瘋子，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一個...可以說是不切實際的信仰...”他繼續說着，眼睛通紅。

“我一直知道你是個瘋子的...”我喃喃道，一個被所有人瞧不起、被欺辱的人，能23歲做這麼大的生意，你說他不瘋我是不信的。

“你肯定覺得我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是個不留情面逢場作戲的狠人，其實我瘋，從來不是為了讓别人瞧得起我，更不是為了什麼名利...”他笑中含淚，雙眼通紅，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抓着我胳膊的手不停顫抖，我止不住扭頭看他。

“那是為了什麼？”我止不住好奇，我一直以為支撐他走到今天的是想要複仇，想要報複所有人的心，想要讓所有人都認可他，瞧得起他的心，他現在說的話絕非假話。

他抹了把淚，低着頭笑着完全沒看我，現在換我看着他了，這個人真的是我喜歡過的嗎？我心裡不停重複問自己，我好像根本不了解他。或者說，是我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了解他。

“就像你有秘密一樣，我也有秘密...你其實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吧，姐姐，我不是個傻子，我能感覺的到...不過這不重要，我信你就夠了。我承諾你，支撐我走到今天的事，我會和你說的，隻是不是現在，現在說了，也是負擔...”他強忍着淚看着我，因為是一下班就趕回來，他依然是西裝，不過頭發一直沒剪，有些長了，他生的鋒利，連落淚都這麼鋒利，我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

“你走吧...”他像是洩了氣一般，垂下頭，手也把我放開，在我胳膊上留下通紅的印記。

我看着他，有一瞬間的愣神。

但是我還是選擇走了。

“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是假的嗎？”聲音從我後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