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裡就像一場迷幻的夢,很明顯,大家都不想清醒。醉生夢死這四個字就是為了這裡而生的,沒人在乎你,也沒人曲解你,沒人愛你,也沒人恨你,這裡是一群舞動的□□,沒有靈魂,也沒有所謂的人性,除了舞動一無所有。
正在興頭上,橙子突然把我從舞池裡拽出來,在我耳邊大聲喊到:“許飛喝多了,衣衣在看着,他在叫你!”這邊太亂,我根本聽不清,但是橙子邊說邊指向許飛,我也猜了個大概。向她點頭示意,她身邊有個很像混血的帥哥,他向我打招呼,我也回個招呼,他們倆邊喝酒邊在舞池邊緣晃着。
我往卡座那邊走去,一路上路過私人包間,裡面的人都在狂歡,人均内衣,并且撒的是真錢,突然覺得自己還算保守。回到卡座,衣衣在攔着許飛喝酒,許飛是比較有分寸的人,一般不會喝這麼多。我猜這次魔音被收購的事對他還是打擊太大了,一是夢想的破碎,二是被朋友背叛的太狠。我坐到他倆旁邊,衣衣今天穿的非常乖,是類似校服的日系制服。
“他怎麼回事,我問他什麼也不說,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衣衣顯然有點迷茫了。
“沒事,公司出了點問題,别攔着他了,讓他喝吧。”我準備一會送他回去。
衣衣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子,純0,他有異裝癖,有次我在私人派對上見過他穿女仆裝,口水都流下來了,聽許飛說他倆有次喝多了一起住酒店,他見到衣衣穿的都是黑絲...當即我就眼冒星光,為什麼我不是個男人呢?我真的很難過,性别真的不能卡太死,衣衣真的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許源歆,你說為什麼,為什麼我沒能聽你的話早早解決股份問題。”
“沒有為什麼,無論怎麼樣,都已經過去了。”
衣衣表示摸不着頭腦,有其他男孩子搭讪,他去和幾個帥哥喝酒了。
“你看,可笑不可笑,我得意的時候那麼多人恭維我、奉承我,隻有你告訴我讓我别太高興,早點解決股份問題,别太相信别人...現在...我落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奉承我的人都巴不得踩我一腳,也隻有你...陪在我身邊。”他眼裡已經有淚光,開始直接對瓶吹了。
“這人啊,說人也是人,說鬼也是鬼,情誼在這個時代隻是個可笑的東西,5毛都不值。”我也不知道怎麼的,也開始喝起來,一會叫代駕吧。
“我是不是像個被愚弄的傻子?”他雙目空洞。
“是啊,我也是個傻子。”我無奈道。
“傻子。”他輕蔑地笑了一下,和我碰了個杯,“傻子和傻子一起玩。”
我笑了。
“他們都勸我什麼放下吧,重新開始吧,什麼什麼的......我太煩了,又不是他們的公司,他我為魔音付出了多少心血?我...我怎麼可能放下?”他眼裡全是淚水。我很少見他哭。
我拿紙遞給他,他也擦地馬馬虎虎,我就幫他擦淚水和流到脖子上的酒。其實我倆在一起玩的時間多,但是确實沒有什麼肢體接觸,以至于我給他擦酒動作很生澀,不過他這個傻逼已經喝懵了,什麼也覺察不到。
“徐家易就是個人渣,人渣!”他情緒激動。
“人渣,人渣,好好好,我知道。”
“其實我一直沒能完全理解你那個時候被造謠的感受,更沒法完全理解你那個時候被人踩的感受。”
我喝了口酒沒直接回答。
“太難受了......”他替我說到。
“我都已經被踩的麻木了,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掉這滴眼淚。
“那個時候沒錢,我們都很開心......現在有錢了......又這麼......這麼痛苦,我甯願不創建魔音。”
“開心點吧,你看我有錢沒錢都被人踩.....哈哈哈哈。”我自嘲地喝着酒。
就在這時,許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醉醺醺不耐煩地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