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你開始打探她們之間的過往，順帶發起安慰，青镞那邊的玉兆就叮咚叮咚的響了起來。

青镞低頭查看起來，你隻能等她看完再向她發問。

兩分鐘後，青镞擡頭看了過來，你早已準備好的台詞即将脫口而出，結果青镞的腦袋又低了下去！

如此反複數次後，你暫且放棄了詢問打算，準備等青镞徹底看完那些信息後再說。

話說，她看消息就看消息，時不時地看過來又是什麼意思？你無聊地咬着毛筆筆頭微微晃動着，思維一時間發散到很奇怪的地方：這怎麼感覺跟看孩子一樣？！

終于，青镞再次向你看來，出聲道，“勘驗報告已經出來了。”

啊，原來這次不是單純的看一眼我還在不在啊。你有些詭異的想着，下意識咬碎口中的香甜蛋卷，詢問道，“所以......”

是不是可以拿給我看了？

然而你這話才剛開了個頭，青镞就快步上前，将玉兆扔在桌上，而後卡着你的喉嚨厲聲呵斥道，“吐出來！”

你這才意識到，在青镞看來，自己咬的隻是毛筆，而不是什麼香甜酥脆的蛋卷。

完蛋，這下更像操心的監護人和亂吃的傻孩子了。

......能出現這種即視感的關系怎麼想都不對吧！

你有些絕望地看着青镞，下意識将已經咀嚼完畢的蛋卷咽了下去。

好在青镞到底沒敢太用力地卡着你的喉嚨，不然那口就隻能上不去下不來地噎在中間了。

你緩出一口氣，在悄悄将剩餘半截蛋卷藏起的同時轉移話題道，“勘驗報告，你答應我的。”

你清楚地感覺到，青镞那隻還未收回的手顫抖一瞬，随後才快速撤回，将桌上的玉兆重新拾起。

她說，“你也答應我要好好配合，等結束後我再給你看。”

你凝視着她，看着她回避性地将玉兆熄屏收起，故作鎮定地回望過來。

青镞真的很不會說謊，但也或許是因為你99的智力發揮了作用，所以才顯得格外明顯。

但無論如何，青镞一定有事瞞着你，而且事關這條支線，你不想錯過任何線索。

于是你向她伸出手，咬着重音道，“勘驗報告。”

71.

在勘驗分析報告看到一半時，青镞就後悔了。

這份報告字裡行間都充斥着黑暗的血腥，就算當作文體小說都無法劃分到200+，而是直接進入封禁區的程度。

尤其是，這份報告指出，地下密室的角落有監控設備的殘骸，從破損程度來看，這台監控設備應當有記錄大部分藥人互相啃食的場景。

或許是藥王秘傳為了從失敗的實驗品中得到最後的數據，也或許......他們隻是為了給某個人看。

青镞不由得向059看去，而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什麼，幾乎就要開口詢問。

青镞給不了任何答複，也不想去聽他口中不知真假的“沒有問題”，因此隻繼續向下閱讀起來。

有些意志堅定的存在會堅守自己生而為人的信念，但他們甚至無法做到立刻自殺，隻能抱着最後的底線淪為食物。

而更多的，會因地下堆積的血腥殘骸而被激發特性，他們啃食同類，又在偶爾恍惚的清醒中痛不欲生。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這種清醒的時間愈發短暫，他們很快便無需再經受心理上的折磨，變作真正的藥人。

沒人能對這樣的情景無動于衷，更何況他是景元。

可面對這一切，他沒有幹涉的權利，甚至必須控制自己不被影響。

——他不能失去理智。

被啃食的軀體已無力做出反抗、因反複掙紮而導緻十指的血肉在摩擦中變得模糊，于是那些血迹沾染在地面、牆壁各處......

報告上的殘忍描述仿佛化作實質性的畫面鑽入腦海，青镞不由得多次向059看去。

那時的他，又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青镞努力忽略着059的視線，将分析報告看到最後。

在報告的結尾，是一小行注釋。

注：暫且無法确定該監控設備是否可傳達聲音，但其可能性高達78%。

聲音......青镞瞬間回想起059擡手捂住雙耳的那一幕。

呼救聲，哀嚎聲，咀嚼聲，吞咽聲......青镞幾乎被自己幻想出的聲音壓到喘不過氣來。

平複了幾秒之後，青镞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向059解釋道，“勘驗報告已經出來了。”

原本隻是咬着筆頭玩弄的059一口将其咬碎，機械性地問道，“所以？”

——他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