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這孩子是那種看起來開朗可愛但其實是病嬌的類型呢!
等等,所以他當時往自己眼珠方向靠近,到底是想查看,還是想扣下來?
你的思路漸漸往懸疑的方向滑去。
雖說這是個戀愛遊戲,但畢竟吃人都過審了,很難說會不會有其他内容!
47.
步伐穩健,但重心仍時不時的有所偏移,像是正以極快地速度逐漸适應某種不适。
不,從他精準判斷的六個小時來說,他或許早就适應過了。
倘若不是青镞策士長在臨行前有玉兆要交付,恐怕他們誰都不會看出他此時正承受着這般不适。
想到這裡,彥卿不由得難過道,“将軍,你可以多信我一些的。”
無論是此時的狀态,還是他們分别前提到的雲騎。
彥卿沒期待一直戒備他們的059會有所回應,但偏偏他在此時回答說,“我當然是信任你的。”
滿帶笑意的眼眸幾乎讓彥卿在這一瞬間以為他已經想起了身為景元的一切。
可下一秒,他又歎息道,“可是不信任我的是你呀,彥卿。”
彥卿腦海中霎時一片空白:為什麼、要這麼說?
簡單一句話的打擊遠超所有,彥卿甚至沒注意自己停下了腳步,隻不可抑制地去想将軍在失蹤前的每一次接觸,每一場對話。
兩分鐘後,彥卿才反應過來此時最該做的不是尋找自己的錯誤,而是澄清這點誤會,“我沒有不信任你,将軍!您知道的,我自幼被您撫養長大,接受您的教誨,從來沒有過其他心思!”
彥卿急切地說着,又忽然意識到什麼,追問道,“是不是藥王秘傳?!我不知道他們都給您灌輸了怎樣的觀念,但彥卿對您從來都是絕對的信任。”
鎏金的眼眸似乎因這話而暗淡了許多,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沉默地改口道,“你甚至沒打算将任務地點告訴我。”
隻是因為這個?彥卿陡然怔住,旋即忽然意識到,從059的視角來看,這看似平靜的羅浮舉目皆敵,他站在此地就像是站在一塊孤島,既無容身之處,還要小心翼翼地追查失蹤的雲騎。
甚至在他看來,這一切就像是可笑的貓捉老鼠遊戲,他身處局中,卻又不得不因敵人刻意透露的一絲希望而掙紮。
“将軍......”彥卿握緊他的手,望進那雙對視過千萬次的眼眸中,“我不知道你此時怎麼看待藥王秘傳,但在一切的觀念之前,有一件事你無論如何都要知曉。”
“羅浮永遠都是你的家。”
48.
你直接陷入沉默之中。
無他,隻因這話說的太正了,怎麼看都不像是病嬌能說出來的。
“或許我的确有些先入為主的偏見。”你向彥卿點頭承認着,又誘哄道,“那麼,你能以你的視角給我講講曾經的事嗎?”
于是你一路從景元出生聽到景元立功成為雲騎骁衛,又從戰功赫赫的骁衛聽到算無遺策的将軍。
這一個小時不間斷的說話不僅沒讓彥卿口幹舌燥,反而還讓他神采奕奕,每隔一段都會問你幾句有沒有想起什麼。
你搖了搖頭,心中卻很是坦然地回應道:的确有想起的,不過想起的是此時此刻在你家園中昏迷不醒的大貓。
彥卿畢竟不是景元這一路走來的親曆者,因此他的講述很多都摻雜着類似來自景元随口的打趣、說書人的藝術加工和層層流傳下來的傳說等内容。
曾經輝煌的戰績此時都化作羅浮百年安穩時光中的一頁殘卷。
然而在這場講述中,彥卿的關注點更多的不在景元所達成的成就上,甚至恰恰相反,他領會的是景元每一次的難處。
景元他不是戰無不勝的,每一條計策都是深思熟慮的結果,每一次沖鋒都帶着一去不回的信念。
——這也是彥卿一直都想為景元分憂的原因。
太正了。你再次用這個詞形容着彥卿,心中的防備也因此而降低了些許。
“彥卿......”你望着對方充滿堅毅的琥珀色眼眸,最後還是移開視線,改口道,“我們快到了嗎?”
彥卿敏銳地察覺到你方才是想要坦誠什麼,可最後卻還是回避了過去。
因此他沒有回答你的問題,而是固執地追問道,“将軍,你剛剛想說什麼?”
你想說景元的真實情況,但你終究還是不敢賭。
萬一這些話隻是為了卸下你的心防,那景元不就危險了?
因此你故作茫然地看着他,又恍然重複道,“我剛剛是問你我們什麼時候能到。”
“不是這個!”彥卿着急地挪到你身前攔住去路,“你有話要對我說對不對?我不會向任何人洩露出去的,我可以用生命來保證!”
你眨了眨眼,旋即笑道,“真的隻是這個。還有,别随便拿生命作擔保。”
彥卿定定地看着你,最後低頭認錯道,“對不起,是我有些心急了。”
不等你回應什麼,他就先一步調整好了情緒,向你笑道,“沒關系的,将軍就算不記得了也還是将軍!”
“......”你無法回應這話,甚至感覺良心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