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嘴裡不斷咳出鮮血,“求求,救救……”
見他這個樣子,一旁的女服務員被吓壞了,更不敢靠近,瑟瑟發抖地躲在前台,拼命搖頭
霍朔擡頭望向迷霧,從前台的櫃子上抽出了幾隻口罩。
前台的櫃子上常備着口罩,不過隻是普通的醫用口罩,厚度和過濾性并不高,不過聊勝于無。
這棟寫字樓附近沒有藥店,隻有一個便利店,他上次在便利店裡沒有買到n95口罩,隻能用一次性醫用口罩湊合湊合。
害怕防護力不足,霍朔連續在臉上連續套了四五個。
思索片刻,他又從門口的雜物間抽出一根保安用的鋼叉,戴上了防爆頭盔,沖了出去。
之前辦理酒店入住時,他看見過工作人員往雜物間搬安保用品,知道那裡會有多餘的安保用品。
不愧是5a級酒店,保安用的鋼叉質量厚實,掂在手裡沉甸甸的,殺傷力一點都不小。
身後小心翼翼的前台看着霍朔走出去,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看見黃毛忍不住又被吓得縮了回來。
此時霍朔已經走進了白霧。
這是大霧來了之後,霍朔第1次距離大霧這麼近。擡眼四望,周圍一片白茫茫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霧太大了,走動間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鼻腔也酸澀不已。
“你們在哪兒?”隔着口罩他喊一聲,聲音有點悶悶的。
話一脫口,聲音像被周圍的霧氣吸住一樣,整片空間異常寂靜,讓他一瞬間有種重新回到了系統空間的錯。
直播間的網友們一打開直播,隻能看見一片白,差點以為系統出故障了。
【怎麼一進直播間就白屏了?】
【系統直播間壞了嗎?】
【應該不會吧,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故障的。】
【我的寶藏直播間不會真的要不行了吧,可全指着下飯呢。】
【我們家買不起油,全指着主播的油刮下來炒菜呢。】
【霍哥,霍哥,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呢?】
【不是,難道你們真的忘了這個是副本是迷霧都市嗎?】
……
【主播之前一直在寫字樓裡活動。差點忘了,所以副本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直播間的觀衆七嘴八舌把之前的發展講清楚。】
【等等,喊救命的就是前幾天在直播間裡被主播揍的那幾個黃毛嗎?】
【那幾個黃毛不是跟主播過不去嗎?你還去救他。】
【主播,真是糊塗呀。】
【就是,主播你别太心軟。】
【不落井下石,搶他的物資都不錯了,竟然還救他,主播你是不是太聖母了。】
【不是,樓上你們怎麼比參加無限流副本的玩家還像反派啊?】
【?】
【?】
【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反派啊。】
【……】
直播間的系統是跟着霍朔的視角不斷轉換的,網友們跟着霍朔的視角也不斷轉換。
因為迷霧茫茫看不清楚主播,網友隻能無聊吹水唠嗑,順便開啟一場新的罵戰。
直到直播間一個眼尖的觀衆終于察覺不對開麥,【等等,你們看右邊那是什麼東西。】
順着霍朔的視線往前看,地上正堆着一坨黑乎乎的東西。
霍朔比直播間的觀衆更早發現這坨東西,他大跨步上前,用鋼叉挑起來,那堆東西被掀開,是一套衣服。
“哪來的衣服?”借着微弱的光線,直播間的網友。
【衣服不是那個黃毛的嗎?又潮又土,前幾天印象可深刻了】
【剛才那幾個黃毛還在喊救命,怎麼就隻剩下兩件衣服了?】
霍朔挑起衣服仔細觀察,衣服上甚至連一滴血迹都沒有,幹淨得像是剛剛脫下來一樣。
他環顧四周,又沖着四周喊了幾聲,這次依舊沒有人回應他。
在這天地一片白茫茫中,隻有他手中的衣服無風自動,不斷飄搖。像是一個人皮挂在了警棍上一樣。
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其他線索,隻找到這兩件衣服,他拿着衣服剛準備回去,輕輕一抖,衣服口袋裡咕噜噜不知道掉了什麼東西下去。
看形狀,似乎是一支筆。
想到那可能是條重要線索,霍朔不想放過,于是回過頭去。
然而将視線轉向後,霍朔的目光卻忍不住凝滞了。
直播間也靜默了一瞬,過了會兒,一條彈幕彈了出來,小心翼翼發言。
【剛才掉出去的,怎麼感覺那麼像手指。】
【是不是模型呀?】
霍朔隔着衣服,将地上的那根手指包了起來,仔細觀察後再次沉默了。
那确實是一根手指,是真人的手指,切口極其平整,平整到像是用機器一瞬間切下來的。
此時甚至還輕微滲着鮮血,斷面切口處的神經甚至在微微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