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辛苦隻為錢,歲月過半未得閑。”
“兒時理想尚未圓,轉眼黃圖到胸前!”
ta們穿着用錢打造的衣服揮一揮衣袖空中便散落數不清的鈔票,無數人跑怕走上前哄搶。
有半大點的孩子,有一二十歲的年輕人,有四五十歲的中年,有六七十歲的老人。
“錢!我有錢了!我發财啦!”
“我是億萬富翁!這個天下都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權也空,名也空,轉眼荒郊土一封;”
“田也空,屋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
“愛也空,恨也空,人生陌路不相逢;”
“喜也空,悲也空,無非都是在夢中!”
一群人兩眼無神的跪在那放聲哭泣,身上什麼都沒有,渾身上下空空如也。
“三年拼搏一場空,背起書包下百粵。四年見識無人問,背着書包下鵬城。孩兒立泰出鄉關,電廠裡上夜班。淚水打濕充電線,邊刷視頻邊觸電。”
男男女女分排坐在地上點燃蠟燭裹着被子戴着眼鏡眯着眼睛在那邊哭邊擦眼淚的大聲讀書,手上筆也在不停的寫寫畫畫。
“早知人間皆是苦,何必投胎入世俗”
“甯做地府一縷魂,不做世間萬般人”
“百年人間留不住,三千浮華莫追逐苦”
“若非身負千斤擔,早是人鬼兩殊途。”
他們滿身怨氣的站在那罵罵咧咧,不甘與後悔隻能化作一聲聲不甘歎氣。
“自古萬男靠不住,女子應懷木蘭心。”
“與其扶他淩雲志,不如自掙萬兩金。”
“不需扶他淩雲志,努力自做登頂人;”
“未有獨身登昆侖,又有黃金又有君。”
“年少窮時自卑欺,即無黃金也無妻。”
“有朝一日權在手,踩妻墳頭接新人”
“真心待人情意濃,寒心刺骨淚朦胧。
“滿腔熱忱付流水,唯餘孤寂伴寒風。”
“一生夫妻半世嫌,七分苦來三分鹹。
年少無知定姻緣,誤把眼緣當良緣。
坎坎坷坷近十年,心力憔悴日如年。
本想狠心斬孽緣,奈何幼子未成年。
待到幼子已成年,雙親已是白發顔。
為博至親樂開顔,唯有糊塗度餘年。”
“唯有糊塗過餘年,每日依舊不得閑。
撫養兒女剛落幕,孫子旋即到眼前。
屎尿辛苦重經曆,依舊操勞未得眠。
辛苦歲月不停轉,轉眼黃土埋脖前。
一生耗費護孽緣,歲月蹉跎心黯然。
回首往昔皆錯付,青春已逝難再返,
付出一生夢已殘。徒留怅惘憶當年。
若是當年孽緣斬,何須晚年歎流年。”
一對夫妻穿着婚服在那相互指罵,地上還有一雙兒女在那哭鬧,旁邊的人都在那拉架勸和。
周圍的人哭着笑着在那跑跳敲鑼打鼓放鞭炮吹唢呐。
走在前面的ta舞動着絲線牢牢的将他們栓在手中,後面的人十分聽話的跟着ta。
周圍的霧氣變濃,天空中漸漸下起了雨滴。
“滴答!滴答!滴答!”
雨滴轉細雨,細雨轉小雨,小雨轉小雪,雪轉雪花。
大片大片的雪花散落,看的人都忍不住看迷了眼。
“嘶!”
阿願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疼得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她全身上下都被鍊條拴着,動一下鍊條就勒緊,皮都給她弄破了。
“*&&*”她疼得罵了幾句。
腦子完全清醒過來後就發現了不對勁,這籠子和之前在塵緣山遇到的那個籠子有些相似,那個比較簡陋,這個相較而言更高級。
塵緣山的那籠子破破爛爛的,鍊條也是裝飾品,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沖出去。
而現在這鳥籠卻是正兒八經打造的,鍊條也更多更能綁人,試圖強行讓人息去反抗。前面護着籠子的一雙翅膀更是讓人望着就必須臣服,看着它,你就知道你永遠不可能離開翅膀,你隻能活在它的庇護下。
似是感受她心中所想身上的鍊條勒得更緊了,籠子也越變越小,試圖熄滅她心中不該燃起來的火苗。
籠子外的雙翅膀發出刺眼的光芒後變成了中年人,ta站在上空俯視她,一臉的不屑下令道“罰!”
聽到ta 的命令後周圍的光瞬間熄滅,籠子再度縮小,鍊條也是發出冷笑繼續勒緊。
阿願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雙眼通紅的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間在那擡頭大笑“你想讓我乖乖聽你的話做所謂的好孩子,要懂事要服從你安排,憑什麼?憑什麼?我不服,我不服!我偏不聽你的,我就不聽你的,我就是要反抗,我就是要你聽我的!”
沾滿血的鍊條籠子瞬間被她掙脫,她站起來拿着鍊條砸破那鳥籠,使勁的摔打鍊條,那些鍊條碎了之後又凝聚,剛成型又被她反複的砸。
不知過了多久鍊條她摔成渣,籠子也隻剩下幾根柱子。
她拿着那些殘渣猛然轉頭看向ta。
“你個瘋子,反了天了!罰!罰!死!”ta氣得臉上的面具都在顫抖,揮動着身後的那一雙翅膀,無數羽毛向她攻去。
她大笑着将那殘渣撒向下ta,瞬間殘渣和羽毛打了起來,最終那些羽毛被殘渣吞噬,然後飛速的靠近ta。
“怎麼可能?”ta一臉不可思議看着飛過來的東西,迅速擡手抵抗。
原本ta以為反手就能彈回去的東西,沒想到卻直接劃破ta的手掌向ta戴面具的臉沖去。
ta這時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已經來不及了。鍊條緊緊的拴着ta,勒進ta的血肉,籠子也逐漸縮小,不将ta鎖死誓不罷休。
“啊!”ta痛得在那撕心裂肺的叫喚。
“舒服嗎?反噬的滋味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闆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會知道疼的。”
“我就反你又能如何?”
“不是強調平等嗎?那這些不該吃的苦就該你我平等都吃一遍,誰都逃過不過。”
阿願渾身是血坐在地上說道。
“你個不孝……,沒有我,怎會有你、他們,你又怎麼可能……啊啊啊啊啊!”
“你真會說笑,我、我們、他們自己的人生你憑什麼指手畫腳?憑什麼你說了算?憑什麼一切都是你定義好的?我們為何隻能困在這一方鳥籠中規規矩矩的?為何要用鍊條栓着我們爬食?為何隻能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受你的‘庇護’?”
“沒有那多為什麼,就憑隻能是我,我們說了算,你永遠永遠隻能待在這裡。外面非常非常危險,隻有待在這你才能安然的活着,不用擔心那麼多。一旦你出去了,你就會被吃幹抹淨,他們才不會像我一樣對你好。你怎麼就不明白了?”ta氣得痛得面具都變色了。
“是嗎?我偏要出去,生死由我,隻能由我,不能由你。你我永遠是說不通。”
“放肆,你怎麼就那麼不懂事?乖一點會要你的命嗎?非得闖破南牆知道痛了才回頭嗎?我看你就是好的吃多了,野豬吃不來細糠!”
“你下過地嗎?”阿願緩過勁來了,也不跟他廢話了,将地上的扇子變成鋤頭拖着走向他。
“你要幹什麼?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阿願不管ta說什麼,直接提着鋤頭就往ta身上砸,使勁的砸。嫌一個人砸得不得勁就把自己幻成無數個使勁的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殺人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報應的,你還有沒有人性了?你還有沒有心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錯了,别砸了,我錯了,我道歉,我錯了”
“錯有多少筆你知道嗎?你的心裡眼裡字典裡就沒有錯這個字。你隻是認為你道歉了我就會停手,你隻是認為我想要的是一句道歉,你隻是認為一句道歉我就可以原諒你,你隻是認為無論是現在,還是将來再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一句輕飄飄的道歉你就可以繼續為所欲為,你隻是為了口頭道歉而口頭道歉。你隻是認為你都道歉了我還要你怎麼樣。”
“你隻是此刻感受到危險了,你害怕了,沒有人可以幫你了你孤立無援了而短暫的表面的說一句道歉。”
“你不是知道自己錯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阿願砸完之後拔ta的身上的羽毛,拔完毛再折斷ta的一雙翅膀。
地上全是帶血鍊條籠子碎片,帶血的羽毛和碎成渣渣的翅膀。
一時間分不清楚衣服上地上的那些血是她的還是ta的。
可她卻沒有發現那些碎片和羽翼漸漸的化成一隻體積壯大的老鷹,而那隻老鷹逐漸變年輕變小最終成了一顆很小很小的蛋穿進了她的身體裡。
“嗯?”
阿願感覺她體内多了樣什麼東西,想找卻找不到。
樂樂匆忙的腳步瞬間頓住了,轉身看向那裡。
“怎麼了?”塵緣停下腳步疑惑的問她。
阿願拿着鋤頭猛然的站起來看向身後,準确的來說是看向她,雖然她打不過,但是也絕不會讓傀帝好過。
“有人竟然直接脫離了歡樂學院!”傀帝一臉不可思議震驚的喃喃道。
傀帝看着手中的絲線直接消失了,到手娃娃跑了,不知是該高興了還是該傷心。
“什麼?”
小小年紀就能做到别人一輩子做不到的事,這是什麼怪胎!
“小鬼不準在‘人間’亂跑,去我的歡樂學院,在裡面曆練,這樣你的安全我可以保障。”樂樂傳音給她。
“就不,我才不稀罕!那個真正的歡樂學院都我都瞧不上,你個冒牌貨還保護我,你這笑話不好笑。”說完阿願就跑了。
“這小屁孩屬實……确實我沒有資格……你們應該清楚的。”樂樂無奈搖頭。
“沒事,待會我找人把ta送去,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小孩跑出了,要不然大人要是知道小孩來參加一趟宴會就沒了那得瘋了。”牧帆頭疼得揉揉眉心。
一道悠長、尖利、響徹雲霄的嘯聲傳來。
一隻白頭海雕飛了過來,他嘴上腳上都抓着好幾個人。
“你們咋那麼慢呀?我都打了好幾架了。”他變成人将那幾個‘髒東西’扔在地上,忍不住拿紙擦了擦嘴。
“雕兄這是怎麼回事?”琴師皺眉問道。
“我剛到‘人間’就被好幾波人偷襲加暗殺,這些個是沒來得及跑卻自己自殺的。”晉陽冷笑道“看來這次計劃也沒那麼保密嗎?又或許說我們中混入了個敵方暗探?”
“要是事事都順遂,河水都清明,世間皆神明那還會有我們這些妖魔鬼怪的存在嗎?”醫師.皎羨好隻是招了招手氣就有無數五六顔色的氣體向她飄來,眨眼間卻又被她吞噬得一幹二淨。
阿願感應到她的氣息消失後,又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危險後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松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她緩過神來後換了件衣服就打算繼續往前走。
“轟隆”
“咯吱,咯吱!”
地上搖搖晃晃的發出刺耳的聲音,她剛站起來還沒站穩就被晃得一屁股跌坐下去。
“咳咳咳咳”
地上咯吱聲越大浮在空中的灰塵就越來越多她連忙用紙巾捂住口鼻,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她現在所坐的這個地方正在逐漸擴展,原本先前隻能待幾人的地方,現在擴展到可以容下數萬人。
一刹那的功夫地面就停止了擴展,飄浮與半空中的灰塵也在頃刻間消失了。
周圍沒有其他人,隻有她一人。
她站起來到處走走停停發現那雲層上面有似乎有梯子,隻是這梯子與梯子之間并不是連在一起的,中間還有不小的間隙,梯子周圍也沒有保護欄杆。
阿願看着那梯子不知為何總感覺它對自己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它在呼喚她。
越看她越難受,心中放佛有兩股力量在相互抗衡。一個小人告訴她快點上去,另一個小人告訴她千萬不能上去。
“站得高望得遠,不上來看看嗎?”第一層梯子上突然出現一個人開口說話,他站在那俯視她。
“啧,站得越高摔得越慘,我這井底之蛙擡頭看看就行,”阿願吓得退後幾步搖頭表不贊同。
“剛才有好多人都上去了,他們此刻恐怕都撈到不少好東西了。而你卻在這猶豫不決,什麼都沒有得到,你難道不着急嗎?走上去就有數不盡的好處,待在這隻能幹看着流口水,你心甘嗎?你就如此的膽小如鼠嗎?”他話語中滿是蠱惑的味道,但打量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些許怨恨和不屑。
阿願本在擦拭鋤頭的殘物,聞言擡頭皺眉不解的看向他“我的事與你何幹?況且我不猶豫啊!也不急啊!更沒有什麼不甘。看樣子好像是你急,你急啥?莫非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自己的事當然與我無關,我隻是看你迷路指引你一下罷了。想必你來這兒一趟也不容易吧!不帶點好東西出去多半會被人嘲笑,我這也是為你着想!”
“為我着想?與你無關你還幫我?沒人告訴你閑事少管嗎?和我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都沒有立場念叨我,你一個與我非血緣的陌生人卻在這為我好,還說什麼指點迷津,你自己不覺得荒缪嗎?”
“沒花你賺的錢,沒吃你買的米,沒喝你買的水。這就代表我與你沒有金錢利益的牽扯,你憑什麼在這說為我好?難道你是傳說中的爛好人,喜愛助人為樂?神仙啊!怎麼沒人送你一張好人卡了?”
“又或者說你上了樓梯之後過得不如意,而我卻在樓梯下過得快活。你怨、你恨、你覺得不公平,憑什麼我在下面吃飽穿暖,無憂無慮,而你卻在上面拼死拼活卻還是要看别人的臉色活下去。”
“所以你就以我好的名義騙我上去嘗嘗你所受的一切。”阿願覺得此人出現得很奇怪,想着炸一炸他。
“閉嘴”
“我的嘴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說出事實不樂意了嗎?”
“我要撕爛你的嘴!”他渾身顫抖,瞪大眼睛揮着布條打算勒死她。
阿願将鋤頭砸向他,雙手抓住布條卻發現這玩意格外的硌手,一旦觸及皮肉仿佛全身都在碳火中燒烤,靈魂都在顫抖。
“嘶!”
她連忙松手後退,而他被砸之後卻也隻是站在梯上子惡狠狠的看着她。
阿願拿出一塊冰塊握在手中這才感覺舒服些,先前還滿是笑意的臉此刻也冷了下來。
“我不明白為何從見面開始你就對我有如此深的惡意,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阿願發現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勁,就像野獸看見獵物之後勢在必得的樣子,看得她渾身發毛趕緊又後退了好幾步。
他這身皮已經開始腐爛發臭了,他必須立刻馬上再換一張皮,否則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眼前這小孩雖然女娃,但勝在年紀尚幼。奪舍其身之後皮囊最起碼也能撐個幾十年,再吸食完她的生命力就更完美了。這樣說不定他就可以逃脫出她的魔掌,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想到此他也不在有所顧忌,直接跳下梯子對她出手。
“幻傀陣”
随着他的一聲令下無數傀儡将她包圍,無數絲線纏向她。
“人傀?”阿願将鋤頭變成鐮刀将這些絲線割斷,将幾百張折疊好的千紙鶴扔向他們,随後快速跑向他。
他手中的絲線被鐮刀割斷之後又複原,她手中鐮刀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周圍的紙傀和人傀在兩人的交手下紙傀全都碎了,那些人傀隻是受了些輕傷。
發現她有意護着那些人傀後他不由得嗤笑,趁她在滅火的時候向她後襲去。
阿願察覺到後反手就和他繼續打了起來。
“砰砰砰砰”
由于兩人實力都差不多,打到手軟二人都不由得往後退。
“你是自願當人傀還是被迫的?他們了?是被你煉化成的還是本來就是人傀亦或者是他人之因造成的?”阿願揉了揉太陽穴忍着渾身不舒服問他。
不知為何越靠近他們還有那梯子自己身體的不适感就越嚴重。奇怪,他身上為何會有規則和法則之力?現在想出去已經晚了,必須待夠塵緣花神所說的時間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