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華長安這個狗頭人造型實在好笑,不禁讓林夏更加好奇,上次在副本村子裡的時候,他又是個什麼造型。
就在林夏的耐心即将售罄的時候,一群獸人帶着幾隻高大的變異獸走到了祭壇前,分列兩隊,低頭恭迎鼹鼠人首領和魚人薩滿。
賊眉鼠眼的狗頭人終于找到了機會,開始悄咪咪地往大門處撤退。待他退至門口,魚人薩滿已經再次站上祭壇,開壇祭祀。
林夏看着祭壇下的鼹鼠人,這個鼹鼠人首領……就很難評。尤其是前有鳄人首領對比的情況下。
——它還真是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平,居然一點不吸取上次的教訓,祭司的時候守衛都不增加幾個。
這真就是林夏冤枉了鼹鼠人首領,任誰被信任的屬下陰奉陽違,也一樣諸事難成。
魚人薩滿明顯對上次慘遭“毒箭”的經曆心有餘悸,放血前目光不住地往各個牆頭上瞄。可惜,他那兩隻死魚眼視力範圍有限,根本看不清百米開外的任何東西。
林夏看着瞿烨已經拉弓瞄準,感覺有些好笑,仿佛已經看到了魚人薩滿再次崩潰的魚臉。
鋒利的刀尖對準不知愈合了多少次的疤痕,“噗呲”戳入胸口,鮮紅的血液順着刀刃的溝槽滴滴彙入一隻全新的高腳杯中。
魚人薩滿的死魚眼突然凝固,隻聽“啪”的一聲,杯又碎了。
林夏在牆頭上看着那魚嘴開開合合,聽着含糊不清的叽裡咕噜,突然有些同情那個幾近崩潰的魚人。
不過同情歸同情,并不耽誤她開槍。
整個獸人營地再次陷入騷亂之中,一個鬼鬼祟祟的狗頭人沒引起任何獸人的注意,悄咪咪出了大門,找到停在不遠處的車,上車、變裝。
林夏聽到華長安的喊聲,回頭,見他已經變回了平常的模樣,腦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現出他狗頭人時的模樣,不禁忍笑忍到嘴角微抽。
華長安的目光滑過每個人的臉,懊惱地揪了揪頭發:他就知道!被他們看見了一定會笑!
“不用憋了,”華長安破罐子破摔,“想笑就笑吧。”
這一次沒了難纏的鷹頭人,竟是比上一次還要順利,幾人在強大的獸人出來之前就撤回了車上。
“說說吧,這一趟下來都有什麼發現?”林夏回頭,看向華長安的目光似笑非笑。
華長安懷疑自己現在的形象已經完全崩塌,但他不想确認。
克制住回頭看蘇瑤反應的欲望,華長安對這兩天的所見所聞娓娓道來。
華長安在變身獸人的時候大緻能聽懂獸人的語言,算是他手裡這個遊戲道具的一種附加功能。
當天跟上獸人逃跑的大部隊後,華長安成功混進了獸人營地。雖然能聽懂獸人在說什麼,但讓他說他是說不出來的。所以但凡有人跟他講話,他都裝作說不了話。
也正是因為這個,象人對他格外放松警惕。他第一晚積極值夜的時候,聽到了象人的不滿和謀劃。
原來,這個區原本被任命首領的,正該是這個象人。由于之前鼹鼠人一族發現的礦洞剛好在這裡,後來又被人類奪走,鼹鼠人一族便主動請命,想幫獸王拿回這條礦脈。
象人雖然個頭大實力強,但并不代表它傻。實際上,換十個鼹鼠人都玩不過它。
象人早就發現了這個區人類的強大,卻時時沒有提醒鼹鼠人,隻在不痛不癢的地方插科打诨,重要的情報都含糊其辭。
這個鼹鼠人又狂妄自大,隻以為除了他都是傻的,硬是被象人耍得團團轉。
這次魚人薩滿再次轉化失敗就在象人的意料之中。加上之前種種,依象人所想,今天之後,這個區的獸人首領就該換人了!
看來今天之所以能這麼順利的逃脫,跟這個象人脫不了幹系。
林夏心中暗自思索,這個象人看似憨厚老實,實則心思深沉,手段陰狠。它故意放任鼹鼠人首領去作死,自己卻坐收漁翁之利,這種借刀殺人的把戲玩得可謂是爐火純青。
可惜了,事情往往不會太完美,總會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林夏拖着腮,眼中似回憶似嫌棄。
她重重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感慨道:“這個象人,恐怕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