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景:“太大了,我穿上也用處不大。”
齊钺還是沒有動。
沈寶景将他的抗拒理解為好心推辭,幹脆動作強硬地替齊钺套上,說:“好了,擡手。”
就像給小孩子穿衣服一樣,沈寶景一句話齊钺一個動作,等齊钺反應過來時,已經套上了。
他蹙眉,不喜歡,還是被别人穿過的。
沈寶景拍了拍齊钺的胸膛,笑道:“很合身啊,沒看出來你身材還挺好。”
齊钺本想脫掉,想了想,算了。
“還行吧。”
語氣不自覺帶着一點小驕傲。
袁壬看了他們一眼,說:“走,現在還不确定這個收藏品的影響範圍,我先帶你們遠離,如果途中我被污染,你們不用管我。”
現在更緊要的任務是确保這兩人安全。
但沈寶景卻拉着阙圖一條胳膊,說:
“我們得帶上阙圖。”
“詭異還沒有被消滅,他留在這會被詭異吃掉的。”
那隻虛弱的黑泥一定在到處尋找能夠恢複力量的食物,放任阙圖不管,一定會成為它的盤中餐。
袁壬下颌線緊繃。
這個消息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如果他考慮得更多一些,沒有直接否定掉沈寶景當時的話,說不定能有更好的方案,不至于現在腹背受敵。
臉色越發陰沉,緊皺的眉間都出現了一絲陰郁。
“好啦,走吧!”
沈寶景用最省力的辦法把阙圖背上,但怎麼說也是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
他惋惜道:“早知道今天運動量那麼大,就該多啃兩口糖蘋果的”
“糖蘋果?”
“對啊,我們校門口那家賣得可好吃了。”沈寶景舔了舔嘴唇,說:“蜂蜜配上酸甜的蘋果!”
腦子裡混沌思緒被打斷,袁壬不由得笑出了聲。
聽起來是很好吃。
“有機會我——”
齊钺打斷道:“下次再給你買。”
沈寶景忙說不用,就連肩上的阙圖也被齊钺攬了過去。
饒是袁壬再遲鈍,也發現隻要沈寶景的注意力從齊钺身上離開五分鐘,他就會忽然開口。
一掃低迷,袁壬大腦重新開始冷靜地思考。
三人離開那棟大樓,袁壬警惕地走在最前面,齊钺漠然地拽着綁着阙圖的藤蔓負責殿後。
三人離開那棟大樓,袁壬警惕地走在最前面,齊钺則負責殿後。
他們向着遠離收藏品的方向行走着,但很快就被幾個反應小隊的人發現,最要命的是,剛才與黑泥對戰中,所有隊員都保留了實彈,但凡擊中一下,他們都有喪命的風險。
陷入幻覺的隊員們,首要目标便是沖在最前面的袁壬。
但袁壬能成為一隊隊長,自然熟知每個隊員的行動習慣。
當攻擊者察覺到他十分棘手時,立刻改變了目标,把準頭對準了沈寶景。
沒有任何作戰意識的沈寶景,對他們來說是再明顯不過的目标了。
一句小心還沒說出口,齊刷刷地子彈飛向沈寶景,但在空中的瞬間,彈道偏移,數十發子彈從身體邊緣擦過,連衣角都沒碰到。
沈寶景看着四周舊樓上的彈孔。
好完美的人體描邊。
袁壬咽回了提醒,默默地看了一眼彈孔,心想回去就給這群家夥加強射擊訓練。
他悄無聲息接近隊員們,用手刀讓他們陷入昏迷。
還有不死心的,試圖從背後偷襲沈寶景,還沒靠近,手腕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抓住,被扭住整個人空中旋轉360度。
那股力量沿着向上,整條手臂就要被擰成麻花時,沈寶景一回頭,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隻看見三四個捂着胳膊倒在地上哀嚎的隊員,以及七零八落散落一地的武器。
齊钺站在他們中心,連發絲都沒有亂。
這些都是齊钺解決的?
不是都說七步之内,槍又準又快嗎?
沈寶景默默給齊钺豎了個大拇指。
他也沒有開口問,畢竟剛才電擊阙圖的時候,齊钺也什麼都沒有說,沒必要對别人的秘密刨根問底。
刀槍不入。
這是隊員們最大的感受。
在幻境中,他們遇見了這輩子最恐怖的敵人,免疫一切攻擊,簡直把他們快吓瘋了。
沒有人敢在冒然接近沈寶景,這也導緻更多人跑到了袁壬那邊。
袁壬解決掉最後一個隊員,将所有人綁在了一起。
“隊長,背後!”
沈寶景看見一道黑影四肢張開,像隻八爪魚般撲向袁壬,然後鎖住了他的脖子與四肢,袁壬立刻反手肘向對方柔軟的腹部,扭打在了一起。
拳腳掀起灰塵,沈寶景被嗆得咳了兩下,眯起眼。
那個身影好熟悉啊。
黑影顯然體術不如袁壬,或者說壓根沒有招式,每次揮拳都像街頭打架一樣,見自己被壓制,開始張嘴亂咬,差點把袁壬耳朵咬掉。
袁壬沒遇到過這麼痞子的人。
天空中,雲散月明,溫柔的月光照亮了那個打架賴皮的人,十指指尖戒指顔色暗淡無光,但在肉搏中卻難得成了攻擊的武器。
齊钺雙手插兜,饒有興緻地看着,問:“不拍照嗎?”
沈寶景:……
還不等内心多糾結一會,就發現身體已經自動自發的拿出了手機。
這該死地吃瓜的心!
錄像畫面中,孔明淵發狠地逮着一個地方就咬,袁壬吃痛躲避,他便借此機會騎到袁壬腰上,袁壬舉起雙臂護住腦袋,卻沒想到對方擡起屁股,靠身體力量狠狠地往下一坐。
沈寶景心想,孔明淵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