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荒古界的天色在白日也是昏昏暗暗的,沒有一絲朝氣,因此此地各種鬼魅妖物叢生。
軍營大帳中,歌舞升平,好不熱鬧,與外面荒涼的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還以為你被流沙王給斬殺了!”一個面像與阿琉有些相似的将軍嘲笑道。
他是阿琉的親哥哥星玖将軍,小名阿玖。
阿琉不緊不慢的喝下眼前的一杯烈酒,回道:“此次沒有為衆人斬殺流沙王,是阿琉失職,但本王堅信這流沙王一定死于本王之手,而非在場吃喝玩樂的各位。”
一群等着看這星王府兩兄弟相鬥,然後取樂的人頓時被怼得啞口無言。
左右各摟抱着一個妖豔美女親熱的雷飓,頓時覺得懷裡的美女不香了。
要不是他們這一群人久久都不能鏟除流沙鬼魅,各諸侯王哪還會請求星王府派出法力高強的星琉來此。
“此言差矣。”雷飓不滿的站起身,挑釁道:“在場的各位常年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為各自的王族賣命,誰敢說我們享樂了?”
他掃了一眼衆人說道:“今日這場宴席是為阿琉小王爺接塵所辦。”語氣陰陽的怪笑道:“南燕城富麗堂皇、繁花似錦,阿琉小王爺自然是看不上我們這種小宴席。”
阿琉緩緩起身,他已經吃飽喝足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沒心情跟這些人鬥嘴,但嘴巴依然沒饒人:“這不是雷府犯了家規被貶到此的大房長孫雷飓嗎?”
此話一出,雷飓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拳頭攥得緊緊的。
再看阿琉,下巴微微上揚,一臉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雷飓縱然怒火中燒,奈何法力不如人,隻能認慫的坐下。
阿琉輕笑一聲,輕拂衣袖,大搖大擺的離開。
走出大帳沒幾步遠,不遠處一群剛從人間押送過來的女奴正被士兵們催趕着往前走。
這些女奴大都是罪犯家的妻女或者女婢,一人犯罪,全家被流放到此,還有的是家窮,被賣進來的。
女奴們的命運,年紀大的、醜的被派去做雜役,年輕貌美的,大都被調教成歌姬,供各軍官士兵取樂。
催促女奴前進的士兵有些已經忍不住了,巴不得趕緊将這群年輕的女奴趕進奴隸帳篷。
這群女奴有些面貌姣好,不過一路的風吹雨打到達荒古界時,大都破衣爛衫,披頭散發,污垢滿面,長官們暫時是看不上了,可以供他們先玩樂一下。
“啊——”突然人群中一個小女奴哭喊着跪在地上:“軍爺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原來是一個小士兵見她容貌甚是好看,忍不住偷摸了一下她的屁股。
這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之前是個小官宦家的小姐,因為爹爹犯罪,全家被流放到荒古界,這一路來被折磨的夠慘的,不斷的被士兵調戲,終于情緒崩潰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走不走……走不走?”猥瑣的小士兵忍不住臭罵,揚起的長鞭又要落到小女孩滿是血污的身上。
身後一名滿臉髒污的小女奴迅速上前,扶起小女孩,恰好的躲過小士兵的長鞭。
長鞭重重落在地上,在地上留下深深的一道溝,幸好沒打在身上,要不然又是一條血痕。
“小軍爺,您就饒了她吧?”小女奴賠笑着。
小士兵望了一眼不遠處觥籌交錯的大帳,害怕驚擾了帳中位高權重的将軍們,急催促道:“趕緊走、趕緊走——”
女奴們抽抽噎噎的繼續朝前趕路。
沒過多久,她們終于到達屬于她們的奴隸帳篷。
“趕緊歇了,明早安排工作。”一名士兵吩咐道。
安頓後,有幾名士兵不願離去。
終于有個膽大的先動起手,拖着一名女奴往一旁去,其他人見狀,色膽跟着壯大,紛紛動起手,女奴們頓時亂作一團,哭喊着,掙紮着。
“不許出聲!”
“不許出聲……”
士兵們拔刀恐吓。
瞬間,噤若寒蟬!
一個猥瑣的士兵一把撕下一女奴的上衣,随着“嘶”的一聲,一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在衆人面前。
“啊——”女奴驚恐的大叫,想她之前也是體面的官家小姐,如今卻在衆人面前被撕了衣裳。
随即一把白亮亮的刀子往她脖子上一抹,猩紅的血液泉湧似的噴灑一地,撲通一聲倒地身亡。
再也沒人敢出聲了。
可憐的女奴們緊緊的咬着嘴唇,哪怕咬破唇,滲出血,也絕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響。
唯有剛剛那滿臉髒污的小女奴滿眼憤怒。
流放到荒古界,她們就已經注定好要被折磨緻死,順從或許可以獲得一線生機。
微弱的燈光下,士兵們的欲望,女奴們的恐懼,一片混亂……
忽然,燈滅,伸手不見五指。
漆黑中,隻聽見幾個重物倒地的聲音,還有濺到臉上的熱乎液體。
沒有女奴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侵犯她們的士兵突然不見了,所有人瑟瑟發抖靠在長長的通鋪邊縮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士兵拿着火把進來檢查,一進門,吓得手裡的火把差點掉在地上。
“死人啦!死人啦!”
阿琉與星玖、雷飓、朱滿三名大将軍來到兇殺現場。
與之前被流沙鬼魅掏心掏肺的士兵死狀不同,這次是刀殺。
殺人的刀子握在一名女奴屍體手裡,刀是士兵的大刀,死去的女奴衣不蔽體,脖子上的刀口清晰可見,猩紅的血順着脖子流了一地,已經幹涸。
審問下,沒有女奴看見是誰殺的,隻知道速度很快。
有一女奴顫抖的說:“然道是鬼,是姐姐化成了鬼殺了他們?”
肯定是了。
衆女奴聽了紛紛點頭,大刀還握在她手裡,能悄無聲息的殺掉五個身材比她們魁梧的成年男性,除了鬼,再也沒有更合理的說法了。
阿琉上前仔細檢查死去士兵的屍體。
脖子上的一刀是緻命傷,一刀斃命,身體的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
好厲害的功夫!
他觀察了一下五個士兵倒地的位置,腦海裡閃現出燈被滅,兇手如何走步,一刀一個,幹淨利落的殺人場景。
速度快,刀法極緻,士兵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便一命嗚呼!
這定是個武功極高的人!
他又看了一眼同樣被抹了脖子的女奴,雖然她的手裡持着士兵的大刀但兇手肯定不會是她。
他看向抱成一團,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血污滿面、驚恐不已的女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