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沐寒坐在‘牢房’裡的軟椅上,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不停地走來走去。
晃的眼暈。
“你到你想幹什麼?”
他屏退了所有人,整個喜慶的房間裡就剩他們兩個。可這人跟應激了似得,看她一會兒,好像越來越氣,也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麼,從她坐着的十幾分鐘裡,他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個來回。
席沐寒問他,林平不回答。
“我回去晚了,家裡人會着急的。”席沐寒冷着聲音說,一點也不像着急回家的樣子。
回家?回哪門子的家!
“你個殺手有個屁的家裡人!鬼會信!”林平想到什麼,大步走到席沐寒面前,雙手猛地抓住軟椅的扶手,将她困在裡面,低頭咬牙說:“不,我爸那個死人會信你有家人,我才沒那麼愚蠢。”
“你爸?”
席沐寒的眸子轉了半圈,聯想到林姓和江姓的淵源,忽然捕捉到什麼。猛地擡頭間,鼻尖擦過林平的下巴。
“你是那個私生……”
原來如此……
席沐寒視線滑到他寬闊的肩膀,想:他是不是頓頓能吃下一頭牛?這才過去多久,林平的模樣氣質變得跟以前大不一樣,連身形都壯碩不少,難道二十四歲的人了還能再長個子?
隻是一點小小的觸碰,驚得林平睜大眼睛。
自這人消失之後一直萎靡不振的地方好似有什麼動靜,從見她開始就很奇怪,直到現在一股渴望往下沖去,鼓鼓囊囊地站立起來,感覺到自己身體不對勁,給林平臊的雙耳通紅。
明明在外面沒有這麼大的反應,這會兒兩個人單獨待在一起,隻是碰了碰她的鼻尖而已,跟碰了什麼要命的春|藥一樣。
席沐寒歪了歪頭,觀察他的模樣。
“你怎麼了?”
怎麼說着說着,不動了?
“狐狸精。”林平盯着面前顔色淺淡的薄唇開開合合,忍不住一口咬上去,笨拙地索取其中的津液,仿佛這樣能救救他的欲|望。他被這人當成洩||欲||工|具一般玩兒完就扔!
自他被扔之後,發現自己好像怎麼都不行,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自行解決也硬|不起來,試着跟兄弟去黃樓院轉一圈看了也沒用,如今娶親也隻是年歲大了,兩家各取所需,至少沒人知道他不行。軍醫讓他試試男人,更沒用!氣得他恨不能抓她回來下大獄!
他找了她這麼久……本來人間蒸發了一樣,現在突然出現。
這下好了,捂了這麼久的私事,今天一見席沐寒,全親口抖落了出去。
他是不要臉面,但如果能拿這件事綁住她,他不覺得丢臉,反而覺得特别自豪。
天上地下,像她這麼辣手的估計再難找第二個。
還有……
這麼會吸人精氣,不是狐狸精是什麼?!
第一次親吻,林平重重咬她,連裡面的舌頭都不放過。
可林平還是生氣,猶覺不足,想到那天做過那麼多次親密的事,卻連一個吻都不給他!
他生氣,快要氣炸了!
席沐寒不讨厭這人的氣息,也就沒推開他。
從林平攔下她,抱着她回新宅,席沐寒裝模作樣掙紮幾下後,就老老實實地窩在林平懷裡,在外人眼中,坐實了自己柔弱不堪的形象。
周圍全是他的人,她能跑哪兒去。
這麼一圈聽下來,他說這意思,是自己吃幹抹淨不負責?
想到之前來海市執行過一份殺帖,中途弄丢了一顆藥,解了神志沒解開身體的春毒,原來當時拉來的少校就是眼前這位啊。
真是冤家路窄。
可是……
已經吻多久了,能不能停下?
席沐寒一隻手掐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裡握着銀色的微型槍支,抵在他的胸口。
對,就是這樣,那天……就是……
和那天的感覺一樣,又羞恥地漲大一圈。
林平極盡忍耐着停下,舔幹淨她嘴唇的銀絲,慢慢地單膝跪地,雙臂擁抱她的腰,将自己埋在她懷裡,吸了一口熟悉的淡香,發出一聲喟歎:“你終于想起來了。”
她還真的不怕死。
他還真的不怕死?
又或者他笃定她不敢動手,畢竟這裡是新宅,外面的士兵不少。
席沐寒動了動手,垂下眼睫毛,收回槍支,捏着袖角擦擦槍口。
“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走?!林平一怔。
“你還是想走?你就是不想留在我身邊是不是?!”林平失而複得的心跟坐了過山車一般。
她沒有拒絕他的親吻,他以為她會默認留下。
結果……原來不是嗎?
林平這才完全明白過來:她不是來搶婚的?也不是要找他的?更沒想來斃了他?她純屬路過!她還是要走!要不是自己一眼認出她,她早抱着那包破點心去街口找車離開了!
席沐寒很想扶額:“……隻是睡一覺,還睡出感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