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芒透過薄薄的眼皮照進瞳孔,葉姄眨眨眼後才緩緩地睜開。
口幹舌燥,渾身酸痛,連太陽穴也有刺痛感,葉姄覺得自己的身體很沉重的,有兩個自己那麼重,壓在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水……”這簡單的一個字說出來卻覺得整張臉都在撕裂,雙唇之間像是被刀割開後的口子,并不是本身該有的模樣。
葉姄疼的眉頭揪在一起,喉頭幹枯的像撒哈拉沙漠般,她實在說不出話了,隻能靠僅有的力氣和意志力試圖将身體撐起好下床取水喝。
咚!
葉姄被重重的砸回床上,是被自己的體重砸回的,當然這時的體重對她來說是雙倍的。
啊……這是怎麼了?葉姄連歎氣都不敢張嘴,隻敢在心裡歎給自己聽。
葉姄覺得此刻的自己接近死亡。
葉姄閉上眼,突然在想此刻是不是在做夢?于是她用力的眯了眯眼,又假裝猛地睜開,然後再動動身子,依舊是巨石般沉重,完全撐不起來……
她這是生病了嗎?葉姄又在想,她昨天還在跟那個陌生女孩談論什麼來着,怎麼今天就這副模樣了?不會那女孩将什麼病毒傳染給自己了吧?
葉姄那微醺的眼神慢慢變得清晰,而呈入她眼簾的竟是如蜘蛛絲般細密的暗黃色蚊帳,撐起蚊帳的是堅實的紅木,身上蓋的是質地絲滑的蠶絲被,她用後背的力量試圖感受床的軟硬程度……
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葉姄平常睡的那張床,不夠軟,被子也不是她喜歡的深褐色。
所以……葉姄恍然大悟,她不在自己家!
那她在哪裡?
正疑惑之際,幾米外傳來了腳步聲……
葉姄順着腳步聲轉動眼珠看去,她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沒發現的空間,自己所處的房間好古風啊……
用木頭建造而成的房子,紙糊的窗戶,木質桌椅,木質衣櫃,陶瓷茶具等等一切……都很像古代劇裡的場景。
很快,一個穿着樸素的纖細女子推開“吱呀”一響的門,跨過了門檻,端着味道濃重的中藥進來,她把藥放在桌子上,往葉姄走來。
“呀!”女孩吃驚了一下,待在原地,“公子醒了啊!”
葉姄張不了口,隻會皺着眉頭。
女子大步往前,随後跪在地上,激動的伸手像去觸碰葉姄又立馬收回,“公子,你可算醒了。”
這人怎麼回事?一直叫我公子,我可是女人。
葉姄顧不上那麼多,艱難地說:“水。”
“啊,好好好。”女子踉跄着起身,慌張的倒了杯涼了的水端到葉姄面前又跪下,就這麼一點傾斜着被子将水往葉姄早已粘住的雙唇送去。
水一開始還順着葉姄雙唇到嘴角流下,女子慌的連忙道歉,葉姄不管不顧,雙眼直盯着水杯,女子才又将水往葉姄嘴裡送。
知道水被喝完,被子隻剩一滴水,葉姄才覺得她的整個口腔得到了解放,喉嚨也得到了濕潤,她感覺自己也沒那麼沉重了。
女子看着葉姄喝完水狀态回轉了些便問道:“公子可還要飲水?”
葉姄搖搖頭,她嗓子還有些疼,不想過多的吞咽,隻是壓着嗓子反問道:“你是誰?”
女子明顯愣住了,“我是小翠呀,是伺候公子的丫鬟,公子你……不認得我了?”
葉姄沒回應小翠的問題,又問:“那我是誰?”
“公子……”小翠突然在想,完了,她家公子好像腦子撞壞了,“公子是新封狀元郎啊。”
葉姄有點懵,又有點想明白了,可能是她現在也處于虛拟世界,也就是覺醒組織的造夢計劃裡,但是誰強制為她造夢的,她不明白。其次,為何她在夢裡如此的清醒?她也不明白。
葉姄沒法多想,隻能試圖弄清自己在夢中的背景,她試圖用些古言古語來對話:“那你可知我的全名?”
“公子姓蘇名星影,名取自著名詞人納蘭性德之詞‘萬帳穹廬人醉,星影搖搖欲墜’……”說着小翠搖搖頭,“小翠不知是何意,隻記得當日公子是這般解釋與我聽的。”
後面小翠說了什麼葉姄沒聽進去,隻聽見了前面那一句“姓蘇名星影”,她霎時間怔住了。
看來是和覺醒脫離不開關系了。
在對小翠的多輪詢問下,葉姄弄懂了自己為什麼回躺在床上。據了解是因為自己受封拜見皇上之後被指派到花容縣接替剛告老還鄉的縣令,但是自己先要求要回故鄉接一位故人同享福,同時與村民同慶。
誰料,才走出幾十裡路外就遭遇一陣妖風,而按時恰好剛到半山腰,葉姄就這樣摔落山崖,縣裡的官兵和自發的村民一起尋找了兩天一夜才找回來。神奇的是,那時的葉姄像是被救助過一般被包紮和固定好了骨折的地方。
所以着兩天一夜才沒要了葉姄的命。
在這樣一個狗血的故事裡得到了自己是經曆了怎樣的遭遇,葉姄有些無語又生氣,她不明白為何自己已經離職了還要被迫卷入一場造夢計劃裡,甚至讓她此刻半身不遂般躺在床上。
星影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