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益道,“若說在這大楚朝中有哪個人既有權勢又無私心,恐怕也隻有這位雲大将軍了。再加上那位能扳倒甯有濤的顧二公子,如若連他們都不能查明這事情的真像,那咱們兄弟。。。。。。”
又過了半晌,韓益才長舒口氣,似是感慨又似是在輕聲呢喃道,“舍我一個倒沒什麼,可身後還有這許多兄弟,總不能連累了兄弟們為我陪葬。老子一條铮铮鐵骨的漢子,這兵不兵賊不賊的日子,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沈随率人前往江關州衛所捉拿那名書記員同時給韓益傳信,顧清林幾人則是一同去了縣衙之中。趙子淵照舊前往查帳,而雲爍與顧清林則是直接接管了縣衙。
肖縣令看着毫不客氣的居于後衙正位之上的雲爍目瞪口呆。上一次這幾位貴人來縣衙直接拿下了曹縣委與唐主簿等人,今日莫非。。。。。。莫非是他們這幾日查到了縣裡的賬務上有什麼問題?這是終于要對他這個縣令動手了嗎?
想到這裡肖縣令頓時冷汗淋漓。縣裡有爛賬這他是知道的,可這也不全是他的問題,有很多那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這麼多代縣令傳下來,雁過拔毛到他來接手的時候有許多已是無法補救了。隻能靠着每年在賬目上做做手腳,讓賬面不是那麼難看罷了。
正當肖縣令神遊天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聽得顧清林正在喚自己忙轉身看向顧清林。果然聽得顧清林道,“肖縣令,今日衙門戒嚴,所有人無令不得外出,召齊捕快衙役待命,另外,将陳縣丞請來一叙。”
肖縣令已經麻木了。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台詞。
見肖縣令愣着沒動,顧清林又喚了一聲,這才将肖縣令的魂兒給叫了回來,忙轉身前去安排事情召集人手。沒多久便帶着陳縣丞進了内堂。
陳縣丞心中雖然忐忑,面上卻仍算是鎮定。他自知趙大已死,而黑山豹一夥人也已盡數覆滅,再無人知曉他們與黑山豹的關系,死無對證的情況下沒有證據任何人又能耐得了他如何?
進了内堂,與肖縣令一起行過禮後,陳縣丞便靜立一旁,聽顧清林吩咐肖縣令道,“肖大人,如今有一件事情需得你親自前往辦理。”
肖縣令連忙小碎步向前走了兩步,道,“大人盡管吩咐。”
顧清林道,“你親帶領縣衙的衙役前往北同村查封那裡的一處私鐵鑄造坊,領頭的是村内一位叫做李良材的村民,綽号叫做老汪頭。需要注意的是從我們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整個北同村内應有不少村民都參與了此事。”
肖縣令聞言面色大變,結結巴巴道,“私鐵?整,整個村子?”
顧清林點頭,又接着道,“大将軍會派親兵帶領一百精衛随你一同前去,務必需要妥善處理,如有帶頭反抗者帶回縣衙處理,其餘人等任何人不得擅離村子,等待傳喚。你可聽明白了?”
肖縣令此時腦中已是一團淩亂,回答顧清林的話隻是機械性的,一直到出了縣衙大門冷風一吹才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眼縣衙的大門,肖縣令忽然悲從中來,差點落下眼淚。
這邊送走了肖縣令,顧清林沖陳縣丞笑了笑,“陳縣丞!”
陳縣丞忙行了一禮,“下官在!”
事實上在顧清林說出北同村的時候,陳縣丞心中便知這老汪頭那裡肯定是暴露了。他有些疑惑,既然老汪頭那裡暴露的,那顧清林他們有沒有查到衛所頭上呢?然而瞬間他便摒棄了這個想法,眼下最要緊的是自己有沒有暴露。
剛才陳縣丞一直在心中腹稿一會兒若是顧清林盤問自己該如何應對,然而顧清林卻并無如他所想一般與他對質,而是問道,“西城胡家想必陳縣丞并不陌生吧。”
陳縣丞心下一沉,面上卻是故作不解,回道,“是,下官知道。”
顧清林便道,“本官收到消息,胡家的三公子與人暗中勾結,從事倒賣私鐵的買賣。。。。。。” 說到這裡,顧清林意味深長的看了陳縣丞一眼,“不知此事,陳縣丞可知情?”
陳縣丞先是愣了一會兒,繼而臉色大變,面帶不忿之色道,“大人,絕無此事!定是小人從中作梗,此事定是構陷!”
顧清林不疾不徐的仍是微微一笑,問道,“哦?陳縣丞為何如此斷定?”
陳縣丞心中怎會不知,顧清林不向肖縣令提及此事偏隻問他,想必早已知曉自己與這胡三公子的關系,并且手頭一定是掌握了什麼線索,可顧清林既然不提他也隻好裝作不知繼釋道,“大人有所不知,胡家的三公子胡知與乃是下官的外甥,下官深知其為人,斷不會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