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落後一步的唐主簿見那二人走遠,才上前一步對肖縣令道,“大人,小人這裡倒是查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對大人有沒有幫助!”
肖縣令聞言忙道,“你查到了什麼?速速說來。”
唐主簿道,“大人可還記得先前曾吩咐小人查勘這蕭山縣的縣志嗎?”
肖縣令眼前一亮,想起了他們初次得知縣内可能有人私開鐵礦的事情,“有何發現?可是發現了鐵礦?”
唐主簿忙道,“大人别急,并非是發現了鐵礦。隻是發現了一點異常。”
肖縣令“嗐”了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别賣關子了,快說!”
唐主簿道,“小人這段時間翻遍了這蕭山的縣志,本朝近百十年間并無什麼特殊的記載,倒是在前朝年間曾有記載,地動過後洛河水色異常,其紅黑交雜,狀勢異常恐怖,據縣治中記載的乃是天譴所緻。”
肖縣令不明白,“沒了?”
唐主簿點點頭。
肖縣令又“嗐”了一聲,“這算什麼線索?這跟鐵礦有什麼關系!”
唐主簿忙道,“大人息怒,稍安勿躁啊!”
見肖縣令轉了個圈兒又坐了下去,才又上前一步道,“大人,此事并非小人有意糊弄大人,小人這些天除了翻看縣志也走訪了幾家鐵匠鋪子,着意同他們打聽了鐵礦石的樣子,據其中一個經驗頗豐的老鐵匠說,早年前他曾親眼見到過鐵礦石的原料,咱們這邊出的鐵大部分都是赤鐵,那礦石的顔色本就是有紅有黑,色澤不一的。”
肖縣令到底是從萬千考生中殺出重圍的人,腦子轉的還是快的,聞言眼睛轉了個圈兒,“你的意思是。。。。。。”
唐主簿生怕肖縣令誤會什麼忙道,“小人并不敢确定,再者這都是百十年前的事情,這百十年前的山川地貌指不定也都發生了變化,便是這洛河這麼長,又有誰知道當時的泥土是從何而來呢?所以如今到底是怎麼個情形誰也說不準。”
肖縣令不解,“那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唐主簿小聲道,“大人,并非完全無用啊!”
肖縣令愣了愣。他就任兩年多的時間,對唐主簿還是很信任的,又将頭往唐主簿的方向靠了靠,“你把話說清楚!”
唐主簿也往前湊了湊,小聲道,“大人你想啊,這大将軍一行人來了這裡這些日子了要查這鐵礦,為何遲遲沒有動作?據小人大膽推測這必定是證據不足,或是沒有找到線索啊!”
說完小心看了眼肖縣令的神色,見其凝眉不語但是并無反駁的意思,然後才又接着道,“既然他們手裡都沒有線索,那咱們又能從何處查起呢?可咱們雖無處下手可卻是不能什麼都不做,否則的話萬一哪天上官想起來,想給咱們按個什麼罪名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肖縣令很快反應過來唐主簿的意思,“我明白了,無論是不是線索有用沒用真真假假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上官知道我們一直在辦這差事,并且是很用心的在辦!”
唐主簿點點頭,“大人英明!”
肖縣令站起身又來回踱了幾步,“不錯,如今這幾位追着趙大的案子不放,那是因為他們手頭并沒有關于鐵礦的真憑實據,此時若是有了一星半點兒的跟鐵礦有關的線索,說不定他們也就不會這麼在意趙大的案子了!”
說到這裡,肖縣令又停了下來,問唐主簿道,“萬一啊,我是說萬一,萬一這趙孫氏真的是被人殺死在牢獄之中,你覺的,會是咱們縣衙的人幹的嗎?”
唐主簿想了想,有些為難道,“大人,咱們縣衙裡面大部分都是老人兒,小人在這縣衙裡這些年,這。。。。。。欺軟怕硬貪小便宜的人或許有之,可要說誰敢殺人,小人也實在是想不到有誰啊!”
兩人正商量着,聽到外面有衙役進來禀報,“大人,趙宅顧大人那邊有消息過來,說是讓咱們再仔細查看一下趙孫氏的屍體,看其是否懷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