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了打草驚蛇的打算,接下來的兩天幾人再出門時便不再刻意的更換着裝打扮。因着快過年的關系,連帶着府裡的下人們都輪番放了一天的假,允許出府采買或是回家探親的。
雖然戰榮已經将先前探查蘆葦蕩的情況都彙報了一遍,顧清林還是按原計劃去了一趟蘆葦蕩那邊。因着心理始終覺黑山豹一夥人既然把地點定在這裡一定事出有因,所以不親眼看一眼這片區域,顧清林的心裡始終是放下不。
圍着蘆葦蕩的外圍轉了一個多時辰後。顧清林在心裡對這片蘆葦蕩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挺大。同時心裡又十分的惋惜,可惜沒有無人機,攝像頭一類的,要是能從空中俯視一下這蘆葦蕩的全貌該有多好啊!
轉頭,顧清林問雲爍道,“哎,你們有沒有一種武功,就能把人變很輕的,在草尖上飛來飛去如履平地一般的?簡稱,草上飛?”
雲爍摸了摸下巴,沈随同趙子淵則是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看着顧清林。
顧清林心下一歎,知道肯定沒有自己說的這種功夫,藝術果然高于生活,那些武俠小說都是騙人的鬼,可嘴上還是不死心道,“真的沒有嗎?你看,你都能那樣了。。。。。。”
說着伸手比了個隔空取物的手勢,“你都能這樣了,真的不能飛嗎?”
雲爍雖然顧清林肯定又是因為想做什麼事情而異想天開了,還是認真的解釋道,“草上飛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行,但是借物攀爬這些還是可以的。”
說完指了指馬車,“我頂多可以帶你到馬車頂上,就不知這車禁不禁得住我們兩個人的體重。”
望着眼前一人多高的蘆葦,顧清林心裡有點小郁悶,隻覺此刻無比懷念無人機和攝像頭。
最終的結果,還是雲爍帶着顧清林上了馬車頂。好在這馬車的用料考究,隻能說土豪畢竟是土豪,看起來并不厚重的馬車頂蓋穩穩的承受住了兩個人的重量。
站在馬車頂上不再被眼前的蘆葦遮擋視線,顧清林的視野終于變得遼闊起來。
雲爍指着右側的方向對他說道,“那邊就是江關州衛所的方向,看到前面那處小山坡了嗎?”顧清林擡手指了指一個方向,雲爍道,“對,就是那裡。轉過那處小山坡,就是江關州的衛所。”
顧清林順着這個方向看了一會兒,問道,“衛所裡有沒有什麼瞭望塔之類的東西?若是被這處山坡遮擋,以這樣的距離,除非弄出驚天動地的聲音,否則從衛所那裡是發現不了這邊的動靜的。”
雲爍道,“若按正規的要求,衛所四周都是需要設置哨所的,不過。。。。。。”雲爍頓了頓,“以江關州衛所的現狀,不太好說。”
顧清林點了點頭,環視了一下眼前的這片蘆葦蕩。真算起來這片蘆葦蕩說大似乎也算不得多大,至少一眼可以看到遠處的山腳;可要說它小,這一片茫茫看出去也不知要走多遠,畢竟老話講的好,望山跑死馬。而在它右側幾裡的位置是江關州的哨所,而左側則是要走更遠一點的距離才有村落聚集。此刻除了他們,這諾大的一片區域裡除了水鳥偶爾的啼鳴之聲似乎再找不到其他的活物。
及至從馬車上下來,趙子淵忙湊上來問道,“哎,怎麼樣怎麼樣,上面的風景好不?”
顧清林笑着點了點頭,“很不錯,一眼看去如遠眺千裡一般,視野十分遼闊。山水相聯,若是夏日四處蔥綠,風景應是更好。”
沈随一聽哪裡還坐的住,連忙轉身就往車頂爬,趙子淵慌手慌腳的,“哎,等等我。。。。。。哎,你倒是拉我一把啊!”
雲爍看着這兩個活寶有些忍俊不禁,回頭再看顧清林時卻發現他此刻正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再理會沈趙二人,雲爍替顧清林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問道,“在想什麼?”
顧清林擡頭看了看雲爍,眼神有些飄忽,蹙在一起的眉頭卻并沒有松開,“我在想衛大哥說過的話。”然後不待雲爍再開口便又解釋道,“衛大哥說過,他們當日原本是以一千五百兩白銀的價格預定了五百柄刀具,而他們在現玚确實看到過十數箱子的刀具。”
雲爍回想一下,“不錯,是這樣。”
顧清林随手折了一根硬一點的蘆葦,然後拉着雲爍蹲下身來,在地上随意的畫了一個圈,然後接着道,“你看,這就是這一片蘆葦蕩的區域,”說着又在圈圈的外側畫了幾筆,邊畫邊解釋道,“這邊是衛所,這邊是山林,這則是連着往外的水路運河。河的這邊是村子,這一片位置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說到這裡顧清林停了下來。雲爍雖一時沒想明白顧清林是在做什麼,但示意圖并沒有錯,于是道,“沒錯。”
顧清林又指了指示意圖上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這一片我們剛才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雖然當中有無數小路可以進入蘆葦蕩,可最終的主路卻是隻有這一條。”
說到這裡,沈随與趙子淵已經從馬車頂上下來湊了過來。
沈小将軍大馬金刀的往地上一坐,絲毫不在意形象,“你們說什麼呢?”
顧清林沒理會沈随的問話,而是随着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說道,“之前按戰榮來探測的結果,我們推斷他們走的是水路。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有東南西三個方向可走,但是往西是衛所。。。。。。”說到這裡他手中的蘆葦杆點在了代表衛所的那一處圓圈,停了停自己搖了搖頭,好像否定了自己的什麼樣法,“不至于。”
說完又點了點另一個地方,繼續道,“往南進山了。。。。。。。如果不是進山了,往東的運河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