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胡三娘的心裡不由咯噔一聲,很快又強自鎮定了下來,那日審問她的那人那樣狡猾,說不定又是他的什麼計謀。
門外侍衛又道,“真的假的啊?來晚了就晚了,何必找這樣的理由。”
另一人又笑道,“誰還騙你不成,你自己過去瞧瞧,十幾二十口大箱子都正在那擺着呢。一順兒還帶回來不少人呢。”
聽到這裡,胡三娘忍不住剛想站起身來,兩名仆婦立時呵道,“老實點!”
胡三娘又坐了回去,沒多久又聽到有人走到門口的聲音,隻聽剛才那名來晚了的侍衛道,“大人,您怎麼來了?”
來人道,“小将軍剛帶人端了他們的鐵匠鋪子,東西和人都在前院兒,我過來帶胡三娘過去看看。”
先前那名侍衛應聲忙打開了門,門外進來兩名侍衛對胡三娘道,“走吧!帶你去見見你的同夥兒。”
見有人要來帶自己過去,胡三娘心中對鑄造坊被查一事已是信了個十之八九,心中不由有些萬念俱灰,一時又有些惱恨,自己昨日明明一個關于鑄造坊的字都沒說,他們一定是抓住了馬叔,想來一定是馬叔招出來的。
胡三娘被帶到前院兒的時候,顧清林正站在鑄造坊的那一夥人面前在詢問着什麼,見胡三娘被帶了過來,笑眯眯的同胡三娘招親,并且親昵的叫道,“三娘,快來瞧瞧,還有沒有漏掉的人?”
顧清林此言一出無論是胡三娘還是被抓的那一夥人登時都變了臉色,胡三娘一個“你”字還沒出口,就叫鑄造坊的那個小頭頭破口大罵道,“好你個臭婊子,竟然出賣我們!”
胡三娘此刻才明白為何進前院前那名侍衛會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并且還給了她一點時間理了理頭發,心中對顧清林恨的咬牙切齒,又急對那些人道,“不是我!不是我告訴他們的!”
早有侍衛出來一腳踹在了那小頭頭的身上,将他踹了個仰倒。隻是那人雖被踹倒,嘴裡的叫罵卻是并沒有停。
見胡三娘變了臉色,顧清林才似是想起什麼似的,“哎呀”了一聲,忙對胡三娘身邊的侍衛道,“看好他們,别讓他們傷了三娘!”
聽到顧清林又開口,胡三娘一又鳳目裡迸射出恨不得殺人的怒意,對着顧清林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雲爍聽到胡三娘的話眼神也是瞬間一暗,若不是怕壞了顧清林的事情隻怕是怎麼也要讓這顧三娘吃點苦頭。
顧清林聽到胡三娘的話故作驚訝,“三娘,你。。。。。。”
倒是一旁的趙子淵嗤笑一聲,“這會兒想起來裝貞潔烈女了,前面招他們老底兒的時候怎麼不這麼硬氣?”
胡三娘被趙子淵的話氣的簡直要發狂,一邊對着那鑄造坊的人說着讓他們不要中計,一邊對顧清林也是破口大罵。
這時雲爍大手一揮,對看押鑄造坊的侍衛們說道,“将他們帶下去!”
待這一夥人被帶走之後,顧清林才慢慢踱步到了胡三娘跟前,沖她笑了笑道,“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們嗎?可是看起來你們好像挺熟啊?”
胡三娘氣極,掙紮着眼不得能上手撕了顧清林,邊罵道,“你卑鄙無恥!你該下十八層地獄!”
雲爍的怒氣值随着胡三娘的罵聲層層加碼,顧清林卻是并不氣惱,而是緩緩正了神色道,“你還記得我昨日同你說過的話嗎?”
胡三娘一怔。
顧清林好心提醒道,“我不但同你說過女牢裡的一些情況,而且也對你保證過隻要你說的都是實話,我自然會保你死前不受那些欺辱。”
胡三娘能在這沛縣獨擋一面并且收服了黑五這樣的地痞,足以證明她不但不傻還足有幾分聰明,聽顧清林這樣說心中已是猜到了顧清林的意思,眼神中不由慢慢充滿了驚懼的目光,“不,你不能這樣!”
顧清林卻是輕嗤一聲道,“常言說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既不守約我又何必重諾?”
說完也不再多言,對着兩旁侍衛道,“先将他押下去,待牢裡騰出地方來,将她同她的那些同夥們關到一起。”然後又對胡三娘一個壞笑道,“你們既然那麼熟悉,想來在一起也不會寂寞了。”
胡三娘在鬼哭狼嚎中被帶了下去。
沈随今日又幹了件大事又看了場大戲,此時興奮的不得了,對顧清林道,“接下來咱們再做什麼?”
顧清林不由失笑,“你昨日帶人進山剿匪,今日又帶人去端了鑄造坊,不累啊?”
沈随很是豪邁,“男子漢大丈夫這點事兒算什麼!”
顧清林笑道,“好好好,你是男子汗。我可不如你,明日還要審這胡三娘呢,此時夜深了我要回去睡覺了。”說完對沈随拱了拱手,“小将軍您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