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到了縣衙見到顧清林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根頭發絲都沒少,他一直懸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天知道這種明知有危險卻不得不彼此分開的感覺他再也不想經曆了。
顧清林在見到雲爍的時候沒忍住快走了兩步上前,将人前後轉了轉,确認他沒有受傷之後也總算松了口氣。
雲爍克制的看了顧清林一眼,先同李清揚互相見了禮,寒暄過後才笑道,“李大人來了咱們總算能松口氣了,不然幽州知府那裡還真不好輕易動手。”
李清揚也笑道,“昨日下官便同小顧大人商量過了,今日下官便趕往幽州先将那知府拿下,待大将軍同小顧大人将沛縣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再行趕往幽州。”停了停又上前一步小聲對雲爍道,“太子殿下有話要帶給大将軍。”
雲爍神色一凝,點了點頭,而後便同李清揚一同入了内室。顧清林識趣的并沒有跟進去,而是轉頭去找了沈随他們。
李清揚同雲爍一番密語之後便如他昨日所說即刻啟程前往了幽州。
雲爍出來之後沒見顧清林,問過侍衛之後才知道他是去往後衙審問犯人去了,于是雲爍便也擡腳去了後院,結果一進後院便看顧清林站在一處衙房的門口正将耳朵貼在門上在偷聽着什麼,邊聽邊還忍不住掩嘴偷笑。
雲爍輕輕走了過去拍了拍顧清林的肩膀,用氣聲問道,“做什麼呢?”
顧清林一見雲爍便沖他擺了擺手,拉着他一起将耳朵貼在了門上。
雲爍不由失笑,很想同顧清林說他既便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站在再遠一點的地方也能聽到屋子裡在說什麼。
接着他便聽到了沈随沈小将軍不耐煩的聲音,“小爺又沒怎麼樣你,哭哭啼啼做什麼!”
接着又是趙子淵略有些兇巴巴的聲音,“哭什麼哭,再哭就把你們賣到妓院去!”
此言一出果然屋子裡面的哭聲随即小了下去,停了停又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婢子隻是負責夫人的日常起居,真的,真的不知道什麼鐵礦的,夫人日常出門都是帶着桃紅姐姐,許是,許是桃紅姐姐會知道些什麼也說不定。”
又後又聽趙子淵問道,“行,你的意思是你平日裡不出門是吧?那就問你個院子裡的事情。你們院子裡養着的那些信鴿,你知道吧?”
還是先前那個女子小聲又抽泣了一聲,才說道,“知,知道,那些信鴿平日裡都是婢子在喂的。”
趙子淵又問道,“那你說說,那些信鴿都是哪裡來的?”
那女子擡頭看了趙子淵一眼,瞪着一又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說道,“這個婢子不知道,婢子是兩年前被夫人買來的,來的時候這些鴿子就已經都在了。”
趙子淵接着又問,“那這些鴿子平常給别的地方送過信沒有?”
那女子點點頭道,“有的,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兩三次。”
這時沈随急忙問道,“那都是給什麼人送信你可知道?”
那女子搖搖頭,“婢子不知,婢子雖伺候夫人紙墨,可婢子不識字。”
沈随一跺腳,“嗐!”了一聲。
那女子吓的瑟縮了一下,眼淚立時又跟不要錢似的刷刷的流了下來。
沈随有些頭疼,“哭什麼哭!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哭!”
他這麼說了那女子哭的更厲害了。
門外偷聽的兩人忍不住悶聲直笑,一旁的趙子淵拉了拉沈随的衣袖,“行了行了,你少說兩句!”
沈随“哼”了一聲,走到一邊坐下。
趙子淵又問,“你也别哭了,你想想這信鴿平日裡放飛之後都是怎麼回來的?是自己飛回來的還是有人給送回來?”
那女子哭的已經有些抽噎,一邊說一邊還一抖一抖的,“裡面有一隻白色的鴿子是自己飛回來的,其餘的鴿子。。。。。。”那女子想了想道,“其餘的好像是馬夫馬大叔出門的時候帶回來的。”
趙子淵想了想,一時想不起顧清林交待他問的問題是不是都問完了,于是“啪”一聲甩開手裡的折扇看了一眼,然後才接着問道,“那這個馬大叔是從哪裡帶回來的你知道嗎?還有就是他都是在什麼情況下帶回來的?另外一共有多少隻鴿子,哪些鴿子放飛的比較多?”
顧清林在門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問這麼多這女的還不被你問懵了。
結果這女子不但沒有被問懵,還一條一條的都回答上來了,“馬大叔從哪裡帶回來的婢子不知道,他常被夫人出去做事,有時候一出府就是好幾天,婢子記得有一回就是他出門好幾天回來的時候帶了幾隻鴿子回來。院子裡的鴿子一共有六隻,前幾天放飛了一隻隻剩下五隻。平日裡那隻白鴿放飛的比較多,其餘鴿子倒是一看也放不了幾次。”
趙子淵又看了看扇子,發現上面的問題基本都問完了,這才同沈随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