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抓到,孔縣令戰戰兢兢的到了盧宅拜訪陳家的公子,國公公子自然懶得見他一個小小的縣令,出面接待的還是顧清林同趙子淵。
聽聞遲遲未有黑五的消息,顧清林也并未如何,隻笑眯眯的同孔縣令閑談,“城外柏樹坡那裡有處莊子,聽說山明水秀風景極好,大人有時間何不去那邊看看風景呢?”
孔縣令精神高度緊張的,一時還沒鬧明白好好的怎麼就要去看風景了,倒是跟在一旁的師爺不由的又多看了顧清林幾眼,心下震驚不小。
孔縣令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人客客氣氣的又給送了出去,轉頭就問師爺,“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師爺見左右并無旁人,才小聲附耳到孔縣令耳邊道,“隻怕是這黑五正藏在那柏樹坡那裡的莊子上。”
孔縣令聞言震驚的睜圓了眼睛,“他們如何會曉得!”
師爺心下也是詫異,但也還分得清輕重緩急,長長的歎了口氣對孔縣令道,“看這樣子不抓人是不行了。”
孔縣令一拍大腿“哎呦!”一聲,也隻得捏着鼻子當即就派人前往柏樹坡拿人。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
孔縣令這一次的速度極快,為防夜長夢多也怕李家上門要人,當天就把人抓回來了,也并沒進縣衙的大門就連夜送到了盧家的别院裡。
顧清林對孔縣令此番的表現也還算是滿意,假意安慰了孔縣令幾句便将人打發了。
李家的人得到消息時那黑五早就進了盧家的别院了,李家大公子有些擔心道,“爹,你說那黑五他不會将咱們的一些事情也抖露出去吧?”
李家主面色陰沉,顯然也是氣的不輕,想了想還是道,“無妨,他知道的不過也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些事情咱們家做過,那姓盧的自也是做過的,姓盧的自己屁股不幹淨就不會扯着些小事情對咱們家動手。倒是山裡面。。。。。。以防萬一你讓人去傳個信兒,讓他們這些日子動靜小點,都驚醒着點。”
說完又問道,“如何,可打探清楚了那盧家現住的到底是什麼人?”
李大公子道,“我花高價買通了盧家的一個下人,聽他說是盧家在承天府的生意夥伴,但是盧家父子對他們卻是尊崇有嘉,他們進府之後便住在盧家旁邊的别院裡,也不用盧家的人伺候,日常除了菜品及下人的吃人供幾,主子們吃飯都專門在小廚房裡自己做。盧家那父子尋常要去探望都不能先進花廳,得先在院門口候着等人通傳後方能進門。”
李家主越聽眉頭皺的越緊,“聽這樣子,的确不像一般的生意夥伴。”
李大公子又道,“說是一共有四人個,其中有兩個人的身份看起來不一般,連他們同行之人對那二人也是極小心翼翼的。”
聽李大公子這樣說李家主心中也多了幾分猶疑,商戶人家陪同貴人出行并不是什麼稀奇事情,要這樣說還真極有可能這二人的身份不一分,可是,“到底會是什麼人呢?”
李大公子問道,“爹,這事兒要不要給知府大人去封信提個醒呢?萬一這幾人身份真的不一般。。。。。。”
李家主搖了搖頭,“還不知其身份,貿貿然給知府大人去信不妥。你明日再去問問縣衙的人,我就不信真沒人知道這事兒。至少那師爺絕對是知情的。”
那邊李家父子猜測許久,顧清林卻是抱着巨大的人形自發熱抱枕美美的一覺直到天明。第二日神清氣爽的起了床,又悠哉的吃完早飯這才同沈随交待幾句,帶着他一起提審了黑五。
黑五其人乃是早年間逃難到了沛縣這裡的,一路過來家人死絕隻餘他一個,因着身高體強勉強活了下來。人黑是真的黑,又因其家中排行第五,初來時别人都戲稱其為黑五,到後來反到是慢慢的再沒人喊他的本名,這黑五反倒就真成了他的名字。
那黑五被扔在小黑屋子裡一晚上無人問津,心中本就忐忑,又加之天冷給凍的瑟瑟發抖,此時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可憐樣子。
顧清林見了黑五倒也不啰嗦,直接問道,“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黑五看了看顧清林,又看了看一旁的沈随,沈随一瞪眼瞪回去,“看什麼看?”
黑子就垂了眸子,眼神中明顯一抹不甘面上卻是誠惶誠恐的樣子道,“聽說是小人手下的人不長眼,沖撞了貴人。”
顧清林也并未在意隻微微一笑,“不對。再想想。”
黑五沒想到顧清林會這樣說,一時倒是有幾分詫異,“不是因為這個?”
顧清林和藹的點點頭,一旁的沈随卻是冷笑一聲,出口的話更是不那麼好聽,“一群賤民不長眼的宰也便宰了,若無原因你以為還能有機會好好的坐在這裡?”
黑五聞言狠狠的咬了咬牙,看了沈随一眼,心下不服嘴上卻不敢反駁,索性閉了嘴不再言語。
顧清林看了眼沈随,不滿道,“再多言你就出去!”
那黑五聞言擡頭看向顧清林,正疑惑這人什麼意思,就聽顧清林又補了一句,“瞎說什麼大實話。”